两个身影随即出现在了屋内,正是银月崇和加贺斋。
银月崇将那两把钢骨绢扇给收了起来,只见原本亮着灯光的营房,此时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突然之间,就见几点火光从他身后飞出,落到了屋内的几盏油灯之上,又将它们全部给点燃,屋内恢复了光亮。
只见晁衡缓缓的站起身来,将李亨的横刀横于身前,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
此时晁衡也感到很是惊讶,这两个人都是身披蓑衣,戴着斗笠,像是唐军兵士的打扮一样。
“何人如此大胆,敢夜闯太子营房,是何居心?”晁衡朗声喝道。
银月崇缓缓抬起头来,眼睛看着站在卧榻之前手拿横刀的这个人,突然之间身子微微一颤,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来。
借着屋内的灯光,晁衡也看到了这个人的相貌,心中也是一颤。
“阿倍,是你?”
银月崇看着晁衡问道,晁衡的原名正是阿倍仲麻吕。
晁衡目光闪动,惊讶之余也认出他来:“原来是你,银月。”
加贺斋将身子从银月崇身后走了出来,看了看站在卧榻之前收拿横刀的晁衡,冷冷的说了一句:“原来你不是太子。”
说完之后,他又转头看着银月崇,奇怪的问道:“怎么,银月先生和他认识?”
银月崇缓缓的摘下来自己的斗笠,点了点头,说道:“面前的这位,乃是我们东瀛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十几年之前,我们同船来到大唐,只不过我比他早回去几年。”
晁衡的脸上此时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来,看着银月崇问道:“银月,你早已经离开大唐返回东瀛,为何现在回来,还有,你今晚到太子的营房中来做什么?”
银月崇冷冷一笑,也不回避什么,直接回答道:“到这里来,当然是要那大唐太子的性命!”
晁衡心中早有不详的预感,也知道银月崇和另外这个人来者不善。“银月,我东瀛和大唐现在交好,你也曾经是天皇陛下亲派的遣唐使,在大唐生活多年,供应优渥,访学无碍,也算深受大唐厚恩,为何现在要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你来此刺杀大唐太子,可知道也会将我东
瀛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晁衡朗声问道。
李亨此时躲在卧榻之后,将晁衡和银月崇的对话听得是真真切切,他怎么也没想到,今晚前来刺杀自己的竟然是东瀛人,而且和晁衡一样,也是遣唐使!
而晁衡刚才那一番话,也让他十分动容。今晚幸好有晁衡在,否则刚才自己很有可能都没有看见行刺者的面就已经命陨屋内了。
“没时间和你多说什么了,阿倍君,我们所做的事情对我东瀛大有助益,你也不要被大唐所暂时蒙蔽。还请你闪开,今晚我还不想和你动手。”银月崇目光阴冷了下来,看着晁衡又说了一句。
晁衡似乎不为所动,目光坚定,将手中的横刀举起,摆出了居合刀法的架势来,郑重道:“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太子殿下分毫!”
一看晁衡摆出了居合刀法的架势来,银月崇心中也清楚,今晚和晁衡的一战已经无可避免了。
银月崇转过头去,看着加贺斋说道:“加贺先生,你去杀那个大唐太子,这位阿倍君交给我。”加贺斋眼中杀气爆显,点了点头,冷冷说道:“银月先生,今晚的机会实在千载难逢,无论是谁挡在我们面前,都要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