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离开之后,我上了车。行驶到马路,潘卓婷就说:“嫣然看到咱们俩一块出去,是不是不想好事了?”
“还真是。她太关心我了。”我说道。
“能够有人管,也是好事。”她说。
我就说道“嗯,真是不错。”我敷衍着。嫣然对我这么关注,也不全是为了恬恬。如果是为了恬恬,让我不能辜负了她,她就不应该再和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发生了。她那样做,就对得起恬恬吗?
潘卓婷说:“我得给我妈妈打个电话,让他准备一些上坟的东西。我们两个小时能到吗?”
“差不多,出了市区就快了。”我又说:“还是不用打电话了,我们到地方后,就直接去你爸的墓地,然后,上完坟就回来了。”
“那样不太好吧,总是要回家吃了饭再回吧。”
“回家就耽搁时间,我们还是赶回来吃吧。”我说。
她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说:“那随便你吧。”然后就再也不说话了,似乎是生气了。
我也就不再说话,集中精力开车。因为去过几次,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根本就不用问她该怎么走。到了他们家的县城以后,我拐了几个路口就到了他们家的楼下面。潘卓婷下了车,她站在车门口等我下来后,就挎住我的胳膊开始上楼。在车上连话都不和我说,这要上楼了,却又亲近起来了。我知道她这是做给别人看的。
进了家门,她妈妈已经准备好了茶水和水果。我喝了一杯茶,就催促潘卓婷:“我们去墓地吧。”
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潘卓婷妈妈准备的上坟的东西,除了必不可少的冥纸以外,还有水果,茶壶茶杯,酒瓶酒杯,茶壶里是泡好的茶水,酒是一瓶没有开封的。我一看,还这么复杂。潘卓婷就找了个竹篮子,和她妈妈一起把东西放进了篮子里,然后她妈妈提着,就去往楼下走去。到了车跟前,潘卓婷的妈妈就把篮子递给了潘卓婷,说她过年的时候刚去过,这回就不去了,还说要回家准备饭菜招待我们。
潘卓婷一路上都在提着篮子,生怕茶水呀什么的再洒到车里,我就说:“洒车上没事,你这样提着多累呀?”
她看了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怕脏了你的车呀,我是怕茶水都洒的没有了,到时候让我爸喝空茶杯呀?”
我这才明白,她是怕把茶水洒的没有了,她爸没有喝的了。于是,我就笑了一下。
在她的指挥下,很快到了墓地。我把竹篮子接在手里提着,就跟在她的身后,三转两转的就到了她爸爸的坟前。我们把东西都拿出来摆上,潘卓婷就给她爸倒上茶水,然后又指挥我说:“把瓶盖打开,给我爸满上酒,你如果想喝的话,就陪我爸喝一杯。”
我说:“你爸知道我要开车,不陪她也不会怪我的。”
后来,潘卓婷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微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都是在说些什么。好久,才伸手拉了我一下,让我和她并排跪在一起,十分虔诚地磕了三个头。
起来以后,潘卓婷又闭着眼睛,不知道又跟她爸爸说了些什么,才把冥纸烧了,然后拿着空篮子走出墓地上了车。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凡是有墓地的地方,就有野狗和狼出没了,原来这里有吃的,也有喝的。凡是来上坟的,没有把吃的东西又拿回家的。
开着车往回走的时候,潘卓婷很是伤心,一路无语。到了他们家楼下以后,我对她说:“我就不去你家了,在车上等你下来后,我们就走。”
潘卓婷一听,说了一句:“你可真行,那你就等着吧。你如果等不及的话,就先回去,我明天坐大巴。”说完,转身就上了楼,那上楼的“蹬蹬”声,我坐在车里都听得见。
看来,不去他们家一下还真是有点不合适。从过完年回来,就惹得潘卓婷不高兴,今天来到他们家了,还让她不开心,就有点太不过分了。于是,我下车,也上了楼。
走到他们家门口的时候,门没有关,我一推就开了。潘卓婷瞥了我一眼,就进厨房了。这时,我看到餐厅的餐桌上,已经放满了菜,原来,她妈妈真的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多亏了上来,不然不但他妈妈不理解,潘卓婷也会伤心,说我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