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我还有课,晚上聊。
嗯?没吃醋?连一声“说话的是谁”都没有。
不知该说他太理性好,还是太迟钝好。
一直到晚上,刘珂还记挂着这件事。到底沉不住气,先行问了:“没什么要问的?”
等待回复时,洗了洗水壶,装满水,架上燃气灶。
她们统一住在医院宿舍里,除了床、沙发、桌子,没什么多余的家具,连电视,都是院长怕她们无聊,临时搬来的。
她们整天忙得脚不沾地,电视机都没开过几次。就算看,也多是当地的新闻频道,医患纠纷最多,看了更糟心,替他们不值:以为每个医生都黑心肠,只会骗取病人利益,捞回扣吗?十几个小时不睡,全神贯注于手术,有多疲惫,那些只会口诛笔伐的人,谁知道?
手机滴地响了。
大抵是默契,刘珂看也没看,就晓得是叶沉。
果然。
叶沉:问什么?
刘珂想了想,回:下午的事。
叶沉猜中她话中不明的意味:是同事?
刘珂单手握着手机,手指摸着杯沿一圈圈地转:嗯。
叶沉:想问我,是不是吃醋了?不好意思,还真没有。
一猜一个准。隔着屏幕,都像能看见他调侃的神情。
叶沉:在做什么?
刘珂:烧水,准备泡药。
刚回完这句,水就开了,咕咕地冒出水。
刘珂手忙脚乱地关了火,拿出抹布擦灶台边的水,一不留神碰到水壶。水才烧开,壶壁烫得不行,这么一烫,要掉层皮。
她打开水龙头,冲着手。还好,没烫起泡。
余光瞥到亮起的手机屏幕,最新的消息,是他的关心:怎么了?生病了?
刘珂甩干水,刚准备回,他却拨了个电话来。猝不及防的,差点按了挂断键。
“刘珂。”他熟悉的嗓音。
“嗯。”她低低地应,温柔缱绻。
“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刘珂吸了吸鼻子,说,“鼻子有点堵,像要感冒,泡点板蓝根。”住医院就是好,要什么药,去拿就好。
叶沉无奈至极地笑了声,“还担心我,倒是你自己先感冒了。”
她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在流理台上,拆了药,倒进玻璃杯,拎着壶把倒水。他那边应该是听见泠泠水声,便说:“水凉了再喝,别烫了嘴。”
刘珂被他说得眼睛一酸。
他们已分开两个月。
两个月,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没有他的气息环绕。
待了几十天的地方,却依旧陌生如初,只因:他不在。
每天,要应付各种各样的病人有理无理的要求,护士长的找茬。身体疲惫,尚未休息过来,又要投入工作。
再多的委屈,化为一念: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