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风声呼啸,生魂前往的方向在北城区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那边的各类小区也多,同样有挺出名的富人小区。
阮椒巡城还没来得及到巡到这边来,所以也觉得比较陌生。
在一个名为“汀兰花园”的小区前,生魂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接下来,他就往小区里面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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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花园里住着的也大多都是资产不菲的人物,跟很多小区一样,有各类别墅,也有高层的公寓等等,并且环境雅致。
生魂去的地方在小区的最里面,也是整个小区最僻静、风景最好的地方。在这里,别墅只有相距不近的两三栋而已。
黑色的旋风停下来,阮椒收起黑旗。
李三娘看着前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城隍爷,这家的黑气好重啊。”
覃愫的牛头上则露出一丝冷笑:“功德金光也很重,真有意思。”
阮椒打开神目,认真望气。
这里的气……有些古怪。
通常说来,要是有人罪孽太多,为了减轻罪孽而去做慈善攒功德,黑气和金光应该是缠在一起的。但现在黑气是黑气,金光是金光,互相不牵扯。难道说,住在同一栋别墅里的一家人,还有纯粹的善人和纯粹的恶人的区别?
同时,阮椒忽然觉得,这种情况,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还没等大家多想,生魂已经快速地奔向了别墅二楼,到了这里时,可能是因为壳子里已经有恶鬼抢占,所以他归去的速度就没有先前那么快了。
阮椒几个赶紧跟上。
鬼神们的想法没错,因为生魂在接近一个房间的时候,门上有一道血符亮起,突然就把生魂的动作给挡了挡。
生魂再次冲击,血符再次亮起,只是光芒比刚才暗淡了一点。
紧接着,他冲击第三次、第四次……每次冲击血光都会削弱,但生魂也同样会震荡,要不是因为返魂香的烟气一直跟随着生魂,把他给保护起来,恐怕撞上几次后,这生魂就会残缺得更厉害,甚至逐渐意识变得更混沌,连本能都消失。
等众多鬼神、女鬼赶到门前时,就正看见生魂接连冲击血符的模样。
阮椒抬头看着那血符,脸色一沉,说:“居然用生母的血来画符!”
覃愫一惊:“生母的血?”
阮椒心情很不好,说:“也是一种邪术。因为子女是用母亲的骨血孕育出来的,如果用母亲的血画驱逐符在门板上,就等同于母亲把子女拒之门外,当然能挡住想要归体的生魂。而且子女要是想强行回去,那么就是对母亲不孝,生魂就会被血光损伤。”他露出个非常厌恶的表情,“这种血符最早是母亲用自己的血来保护孩子不受外邪侵扰的,结果后来被邪术士利用,反利用母亲的爱子之心……”
邪术士不仅帮恶鬼强占了生魂的壳子,恐怕还花言巧语欺骗了生魂的母亲,才能用她的血来阻挡生魂——这相当于是硬生生让母亲亲手害死了她的孩子!何等残忍,何等让人恶心!
李三娘不忍地说:“咱们能不能把那血符给擦干净了?总不能让他这么一次次地撞……”
苗小恒更是急得想要冲过去拉住那生魂了,只是被覃愫阻止——他还是个小鬼儿,还是别轻举妄动得好。
阮椒沉默地走上前去,掌心里裹着一团神力,在那门上迅速地滑动。
下一秒,血符的最后一层血光也消失了。
这次生魂毫无阻拦地进了房间。
阮椒他们连忙也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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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大,是个很舒适的卧房,有一张宽阔的大床,还有分出的电脑隔间、小书房等等,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母亲的细心,地面更铺着一层柔软的地毯,是个让年轻人会非常舒适的地方。
宽屏的薄屏电视挂在墙上,前方有厚实的沙发,而正有一个跟生魂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人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
苗小恒是很可爱的长相,跟他长大后差不多的样子当然也不会难看,但是那张俊帅的脸却好像笼罩着一层阴霾,把他的容貌削弱了不少。
有个温和的女人正在替他切水果,添进水果盘里,还很慈爱地说道:“翔宇,病刚好,看电视别太久,知道吗?”
年轻人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不耐烦,嘴上却答应着:“妈你放心,我就看一会儿。你也别在这老给我忙活了,早点睡觉吧。”
温和女人笑着:“切完我就去,翔宇,你吃完水果也早点休息?”
年轻人不耐烦地说:“你就别催我了,我头疼。”
温和女人连忙说:“好好,妈不催你,你哪头疼了,不舒服?妈去让刘医生再来给你看看?”
年轻人皱皱眉,把叉子往盘里一扔,发出“当”地一响。
“我都说不用了!”
叉子猛地弹出来,擦过温和女人的手背,给她添了一道伤口。
温和女人疼得手指一颤。
年轻人也好像才发现似的,说道:“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温和女人的笑容有些勉强,她轻轻叹了口气,说:“妈没事。”
年轻人:“那你快去包扎吧。”
温和女人点点头,站起身来,一滴血落在地上。
阮椒看着这一幕,觉得很刺眼。
覃愫也厌恶极了地说:“真是个恶鬼!”
几只鬼神都看得清楚,那个年轻人在丢叉子的时候脸上闪过恶意,他是故意要把女人弄伤的,甚至在看到地上女人的血时,他眼里有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