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塌方,信号中断。我们这帮人,岂不是被困在这山上的旅馆里了?
自从上次在澳大利亚的雪女事件后,我对这种孤岛的情况,十分害怕。
而且我本来指望着容祁回来后,跟他讲白粉婆的事,可如今公路被封,容祁也回不来了。
我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洪清雅身上,脸色微沉。
陆亦寒。我突然对身边的陆亦寒开口,拜托你个事好吗?
好。陆亦寒几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一愣,你都没问我要拜托你什么呢。
只要是你拜托的,我都答应。陆亦寒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对我道。
我突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我记得洪清雅旁边的房间是不是空着?看见陆亦寒点点头,我继续道,我们今晚一起住过去吧。
陆亦寒原本正拿着一个甜点往嘴里送呢,听见我这话,呆住了。
我去,小浅,你这真是不主动则已,一主动惊人啊。他惊奇道,可是我还没准备好呢,你说这大雨天的,有些东西我也不方便去买,而且严格意义上,你还是有夫之妇——
准备个屁!买个屁!我的脸气得通红,我是担心洪清雅晚上出事,所以要靠近点看着!
原来如此啊。陆亦寒露出失望的表情,真是可惜了。
可惜你个大头鬼!
我狠狠瞪了一眼陆亦寒,心里暗自无语,我以前怎么会把这种人当偶像。
不过我当然知道,陆亦寒是跟我开玩笑,所以晚上,我还是裹着我的棉被,和他一起来到洪清雅隔壁的空房。
进房后,我在榻榻米上铺上床铺,突然想起什么,问陆亦寒:对了,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
你说外头跑步的声音?听见了。不过我爬起来看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我点点头。
不知道今天晚上,那声音会不会还出现。
夜,很快深了。
我和陆亦寒都睁着眼躺在各自的被褥中,突然,他想起什么,问:对了,小浅,你知不知道刚才在温泉里,白粉婆为什么要抓你?你又没有拿到那个梳妆盒,也没有碰到白粉,她没道理抓你啊。
我也不知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很疑惑。
陆亦寒低头想了想,猜测到:难道她是看中了你八字纯阴?毕竟鬼怪都喜欢体质阴寒的女子。
或许吧。我随口道,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等下,你怎么知道我是八字纯阴?
在澳大利亚时,我当着陆亦寒的面用自己的血驱鬼,所以他知道我是奇硬命格。可我从没和他说过我的生日什么的,他怎么会知道我是八字纯阴?
陆亦寒愣了一下,才开口道:你不是和容祁冥婚了嘛,只有八字纯阴的女孩,才能和鬼冥婚啊。
陆亦寒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我总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刚想追问,门外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赶紧看向门外。
白色的纸门上,一个匍匐着的影子,不断地在走廊上跑来跑去。
和昨晚,一模一样。
我大气儿都不敢出。
可陆亦寒却直接从被窝里起来,轻手轻脚地朝门外走去。
你干什么!我吓得赶紧用气声阻止他。
可他只是低声道: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与其害怕,不如去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着,他就凑到门边。
我心里头,也有些赞同他的话,好奇心作祟,不由自主地,就跟着他走了过去。
日本老宅子都是那种推门,陆亦寒悄无声息地推开一点点门,我们就看见了走廊外面。
咯吱咯吱。
一阵剧烈的声响传来,一个白色的影子,从缝里面跑过。
那影子跑的太快,我没看清。
我心跳的厉害,但还是逼迫着自己更凑近了点去看。
这一看,我终于看清了门外是什么。
我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老太太,一头雪白的头发,四肢着地,跟某种奇怪的动物一样,在地上飞快地爬行奔跑。
她跑到走廊另一头,转过头,再次跑回来时,我看见了她满是皱纹、跟粉笔一样惨白的脸。
是白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