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既期待又有点小担心。
这可是婚礼啊。
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礼。
顾贺城:“我看你是不想睡。”
裴珊望着天花板:“……别戳穿我。”
“早说你是不想睡,我就不唱了。”隐隐听见男人低笑了声,很快敛住,“浪费我感情。”
“顾贺城!”裴珊挑眉,音调微微提高。
“行,我们不说这个了,”顾贺城憋住笑,“逃亡计划的地点找到了吗?”
“诶。”
裴珊一愣,后知后觉想起来刚刚发了条一起逃亡吧的动态。
“我也就随便说说啦,”裴珊深呼吸,抬头看向天花板,沉暗的夜色下吊灯像是隐匿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的庞然大物,“我只是有点怕。”
怕再醒来时她还在国外留学,日常为毕设秃头。
或是回国后她没有与顾贺城重逢,亦或顾贺城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姑娘,而她只是他众多女伴中的一个。
一文不值。
这般想着,思绪不由自主飘到了九霄云外,只听男人淡淡开口,“我也怕。”
裴珊翻了个白眼,轻哂,“你有什么好怕的。”
对方语调一如既往的淡,“很多要怕的,但我不告诉你。”
裴珊:“……”
哇!
还真够理直气壮的。
裴珊忽然觉得自个儿白眼翻得太多眼皮子有点痛。
“快去睡觉。”兜兜转转,话题又回到最初那个。
裴珊卷着被子又打了个滚,让被子夹着手机,懒洋洋道,“顾大爷,我要是睡得着还在这儿和你打电话吗。”
谁不想明儿当个美艳的精神新娘啊。
对方没声了。
裴珊正思考着顾贺城是不是被她噎到没话说了,不远处传来门推开的声音,伴着低低淡淡的一句话。
“再不睡觉就别想睡觉了。”
裴珊的人下意识缩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眼,警惕地看着门边那人,“你想干嘛?”
飘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某种颜色为黄的想法不断蹦出来——
想干嘛?
婚礼前一天可不能干柴烈火。
行李没来得及搬过来,睡衣是随便翻出来将就的。
嗯,胖次是小草莓。
越想裴珊眉头皱得越紧,手指紧紧捏着被子,像是竖起刺的小刺猬,“妈妈说了,今天得分房睡。”
男人愣了下,随后扑哧笑出声。
裴珊:???
房里没开灯,唯一的光源在顾贺城身后,他逆着光站,从裴珊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个颀长的黑色声音。
要是提把镰刀或是拿着小本本,那就是二狗漫画里前来索命的死神或黑白无常。
裴珊被自个儿脑洞惊到了,脑袋也钻进被窝里,低低嘟哝,“这就睡了,我睡了还不成吗?”
她缩进被子里,下意识避开男人的注视。
裴珊屏气等了会儿,觉得顾贺城走了这才颤悠悠探出脑袋。
门没关,门外光线渗进房里,拉出由粗至细的线条,裴珊顺着线条望去,一眼看见了顾贺城环手悠然站在那儿。
裴珊哆嗦了下。
虽然没看见男人表情,可她能想象得出,一定是挪揄戏谑的表情。
下一瞬,顾贺城淡淡又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睡了,嗯?”
裴珊头偏了偏,被他这么一说搞的有点心虚。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啥好心虚的。
顾贺城不动声色,缓步走来。
裴珊心头一紧,想起自个儿穿的小熊睡衣还是高中买的,洗到发黄那种,捏着被子的手愈发用力,“你别过来!过来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