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众人眼里一向就是一个空有美貌肚子里没有墨水的形象,可要是她突然能做起诗来了,那就太让人怀疑了,她只能在下一轮出力了。
等她请到孤鹤先生学过一段时间之后,她就不用藏拙了。
作诗的速度比起之前来慢了许多,曹植七步成诗已经是不易,让他们现场作诗当然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思考的。
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够才勉强能过一轮,其他几组都有贵女帮忙和郎君们一起讨论作诗,只有这虞柔一点忙也没帮上,坐在秦深旁边看着跟个局外人似的。
在旁边观战的贵女们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碎了,恨不得把她挤下来自己上阵棒帮帮秦深。
这秦郎君脾气也太好了,就任由她这样干看着。
其实贵女们心里也知道,虞柔不干看着,也做不了什么,让她背诗都不见的能背出来,这时让她作诗,她可是八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
观战的公主们也看得生气,特别是和宁公主,她是太子的胞妹,她之前就很反对太子和虞柔订亲,可是太子一意孤行,她怎么说也没用,如今见虞柔一点才华也没有,她就更加来气了。
和宁公主想着,她一定要做点什么,不让虞柔白得了魁首。
……
留下了的五组人里,颜晚云和广成王世子也在。
他俩的组合和虞柔、秦深刚好差不多,但是却反过来了。虞柔这边是秦深出力,他们那组却是颜晚云一人行令,广成王世子坐着看戏,还时不时刺颜晚云两句,说颜晚云做的诗不够好,又太慢什么的,颜晚云一直强忍着,神色十分尴尬。
这样对比下来,颜晚云看虞柔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含着不满和鄙夷。
颜晚云一肚子气,心想:秦深和虞柔一组实在是可惜了秦深的才华,就应该让虞柔跟广成王世子凑在一块儿。
但秦深却不这么想,他说得正爽快,虞柔就在旁边这样看着,反而满足了他的心思,而且在太子殿下的眼神督促下,说的越来越快,作诗的速度让其他人望尘莫及。
其他人目瞪口呆,虞柔则一直笑着看着秦深,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秦深每说完一句诗,虞柔就换着花样夸他一句。
秦深却觉得背后越来越凉,他又回头看了眼,不知为何,太子殿下的表情还是有点怪怪的。
……
行令还在继续,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轮到五皇子时,何俞莲有些娇羞地轻声提醒他,可以借景发挥,五皇子才思敏捷,偏头看向湖畔的柳枝,很快道:“新春偷向柳梢归。”
只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一双桃花眼略显狭长,即视而有情。一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模样,引得贵女们频频偷看。
何俞莲是离他最近的,她脸颊微红,甚至不敢抬头仔细看他。
一时间似乎忘了,自己之前心仪的是太子殿下。
轮到了颜晚云这一组,广成王世子笑吟吟地道:“颜娘子,又到你了。”
“世子打算就这样一直看着?”颜晚云淡淡道。
“那不然怎么办呢?我若说的不好,岂不是连累你被淘汰了?要不然让我试试?”广成王世子忽然坐直了,“好吧,这次就让我来……”
颜晚云的眉毛不满地动了动,“还是我来吧。”
广成王世子忽然脸色冷了下来,喜怒不定地道:“那颜家娘子可要加把劲了。”
颜晚云愣了愣,有种奇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的心绪不宁,好半天才想出下一句,“不觉春风换柳条。”
广成王世子笑了一声,颜晚云感觉像是在讽刺她,她咬了咬牙,脸色发白。
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皇上驾到。”
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起身朝着来人的方向跪下,齐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孝真帝这次出宫穿的是便服,他身后跟了好些侍卫与两个面色白净的公公。
孝真帝看着低头跪了一片的夫人娘子,摆摆手道:“起来罢。”
皇帝说完,跪着的人恭敬地站起来,很快大家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请孝真帝上坐。
皇帝在这还有谁敢坐着,众人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地垂首站着,背挺得直直的。
“今日朕听说皇后在这举办宫宴,朕便过来凑个热闹。”皇帝笑道:“大家不用拘束,坐下吧。
”
众人纷纷点头恭敬地答了一声:是。
“这是在行酒令?”
“回皇上的话,正是行酒令。”
孝真帝,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道:“现已进行到何处?”
“回禀皇上,现在在行春字令。现在该是春字为第四字了。”
宫女这么说并非是怕皇帝不知道春字令的规矩,而是春字令分为几种,一种是今日他们行的这个,另一个是行令人所说出的诗最后一个字有个春字,那么下一个人说的诗也要是七言,同时最后一字是个”春”字的诗句。
“轮到谁了?”
五皇子谦恭而有礼的回道:“父皇,轮到儿臣了。”
“那你就开始罢,还需要给你时间想想吗?”孝真帝显然对这个儿子很是喜欢,一脸温和。
众人皆知,春字为首的诗最易作,春字为尾的诗也不难,其余几个顺序当中只有春字为第四字是最为难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