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成把握这个话题似乎就是简霓随口一问。
直到两人拍完离开,朱羽也没看她有什么行动,除了时不时摆弄下手机,接个电话。
简霓确实没什么想法,确切来说,她目前还没想好怎么做比较妥当。
她在得知被骗了之后,想过把卢靖封的微信删了。结果人比她更快一步,朋友圈早成一条横杠了。
她也没告诉朱羽,色诱大概不太行,池远灏一副坐怀不乱柳下惠的样儿,难。
他们俩是亲过,但隔着个面具。
何况那不叫亲,叫又啃又咬。纯粹是她先主动了,他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在她这挣回来罢了。
无关情爱与欲望。
······
周一。
简霓因交不出周末作业,被老王罚到教室外边站了。
她给朱羽拍了那组照片之后连夜修好发过去的,凌晨叁点才睡,现在正困着呢。
她脑子里自动播放着老王刚刚的训话,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全班就你一个交不上来。你是个女孩子,要知羞耻,今天就站外边一节课让你长个记性。”
体罚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但让站走廊跟猴似的被人围观,还是第一次。
好就好在那些人也没看多久,上课了都回教室里去了。
周遭的吵闹声没了,困意就上来了。
后门关着,她挨在门板上,斜脑袋,想睡。
脑子里,老王的话循环到第叁遍的时候,简霓睁开眼,抬腿,走了。
罚这劳什子站做什么,还不如去超市买根雪糕吃。
雪糕买了,简霓一口接一口的吃掉了外边酥脆的巧克力外皮。
再咬一口,雪糕在口腔里头冰冰凉凉的,化开后又是冰甜的。
她在学校里头逛了一圈,上午没有班级上体育课,又是在上课期间,校园内静谧,偶有几声鸟鸣。
简霓不想回班里,就这么逛到了教学楼一侧小道外。
雪糕吃完了,棍子也扔了,她往小道里走。
挺妙一地儿,在于遮阳,隐蔽。
两旁的树都把太阳给挡了,余留些许光线透过树影缝隙,金光粼粼,颇有丁达尔效应的感觉。
简霓挑了一长椅,坐下。仰头,后脑轻磕椅边。
太惬意了,因吃了雪糕而压下去的困意复又涌回。
她想抽支烟,想到烟盒放在包里。
想喝杯玛格丽特,想到自己在国内,而给她调酒的人估计正全世界游玩。
又想去飙车,车还给她妈扣着。
她还想······
到后来没得想了,太困,她人就那么靠着椅背,睡着了。
再后来。
似乎在做梦,耳边有脚踩落叶发出的轻轻“嘎吱”声,光也很盛,刺得她眼都睁不开,只微微看到一点黑影,像错觉。
睡着后,身体没有支撑点,也软绵绵的往旁边滑。
真的在做梦吧,或许她回家了,不然这枕头怎么,挺软的。
就是翻不了身,怪不得劲的。
她梦到了国外那一年,自己头发剪短了的模样。
表情阴郁,嘴边叼着根细烟,烟缓缓地燃,烟雾徐徐地漫。
12月的天,就穿着皮衣黑短裤,长筒靴包腿,挺不要命的。
只见梦里的“她”,掸掸烟灰,走近。
“别回来了,简霓。”
“再也别回来。”
两句话,随着“她”的越走越近,声音也愈加清晰。待人快到面前时,街景虚幻,形成一个漩涡。
简霓倏地睁开眼,下一秒被光线逼得又闭起。太阳光强烈,照得她眼睛酸涩,她抬手揉眼眶。
“真打算一直把我当枕头是吗?”
上方,一道让她恼得咬牙切齿的嗓音响起。简霓原本紧闭的眼睛又睁开了,脑袋动了动,
原来梦里的枕头不是真的,枕着人大腿倒是真的。
她立马坐了起来。刚睡醒,她脑袋里的思绪理得还不是特别顺,又做了一场奇怪的梦,太阳穴钝痛。
池远灏长臂展着,搭在椅背,一只手搭在腿侧,手指轻点着。
不知道这人在这看她睡了多久。
简霓自动挪臀,滑坐到长椅另一边,远离他。
嘴上不甘示弱:“当然没这打算,硬得不行有什么好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