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愤怒的暗骂的时候,徐特助拿着手机过来,那个是公司的专属手机,“白先生,有总裁的电话,怎么办?”
“谁啊?”白荀想都没想的接过来,刚一接通是柔弱的女人声音,并且异常的熟悉。
“西玦,你现在还在公司吗?”乔蕴坐在栏杆处,眼神有些失神,声音柔柔的问道。
白荀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他早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还是恶趣味的说道:“乔小姐,薄总他现在已经回家和小娇妻过纪念日去了。”
小娇妻……纪念日……
哪个词都能狠狠地扎她一下子,刚才还是柔柔的嗓音,听到白荀声音的瞬间,变成了稍微疏离冷淡的回复,“嗯,好,没事了。”
白荀挂断电话之后,就异常嫌弃的丢给徐特助,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以后这样乱七八糟的电话可以别管了,影响人家夫妻之间的感情。”
徐特助的背部微不可见的僵硬了一下,乱七八糟……好歹这乔小姐也算的上是同事了。
薄西玦刚发动车,电话再一次嗡嗡的响起来,他的眸子里闪过笑意,这才多长时间,现在就在家里等不住了?
按下接通,他甚至都没看来电显示,语气潺潺略带笑意,“马上就回家了,可以先准备东西了,你如果想要什么的话……”
“西玦……”
第112章 最后一次
乔蕴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坐在栏杆处,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薄西玦的话戛然而止,语气也是稍微的沉降下来,比刚才多了一倍的疏离和冷漠,“有事情?”
她心里狠狠地一痛,原先的时候,自己只要给他打电话,无论有事没事,都是很温和关切的语气,可是现在却像是陌生人一样。
“你能来一下吗?”乔蕴的声音也是低了些,似乎没有力气,可隐约的带着些颤抖,多余的情绪薄西玦听不出来。
现在薄西玦没有心思听,本来听到她的声音,思绪就是一阵的烦乱,领带也被扯下来随意的仍在一侧,没有多少的耐心,“我今天去不了,我还有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乔蕴似乎是低低的啜泣,声音也少了平时的冷静和干练,多了些脆弱,像是之前很多次她最脆弱的时候总是打电话给他。
“我知道,我知道。”乔蕴的声音带着哭腔,好像当年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少女,每个字都压抑着,低低的说道:“我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太害怕了,我真的很害怕。”
“今天要搬走的时候,东西被那些追债的人砸了,妈妈还有妹妹,我们的都躲在这里,西玦,我真的好害怕。”
乔蕴的每个字都带着足够的颤抖,紧接着那边就是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不是很清楚,却也能听到,电话刺啦了几声,薄西玦的眉头狠狠地皱起来。
隐约的还能听到那边的争执。
“求求你们,不要砸,不要动!”
“滚开!”
“求求你们……我们很快就能还清的……”
电话骤然的挂断,薄西玦的脸色彻底的难看下去了,他知道乔家的情况,也见过乔家被追款时候的狼狈,怕是这个时候,那些高利贷的人又追上门了。
油门踩下,他甚至来不及跟苏瓷说一声,直直的往乔家赶过去,那里的道路他熟悉的甚至闭着眼都能开过去。
电话挂断之后,乔蕴依然是坐在栏杆处,身材单薄姣好,带着骨子里的骄傲,甚至眼里都没有半点的泪水,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几个男人费力的砸东西。
“乔小姐,您看这样行么?”砸东西的男人看着她挂断电话,小心翼翼的询问。
乔蕴的眼神淡凉,没有多余的感情,微微的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失去了柔和,更多的则是凉意和压迫,“今天的事情,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你们自己清楚。”
几个男人急忙点头哈腰的拿着钱,美滋滋的笑了笑,“放心吧,乔小姐,我们今天哪里也没去过。”
那些人离开,只剩下一屋子的狼藉杂乱,本来就破烂不堪的家具,现在更是摇摇欲坠,还有的早就散落在地板上,带着一股凄凉。
“姐姐,真的可以吗?”乔璃带着几分的顾虑,看着满目狼藉,甚至多了些担忧。
乔妈妈也是站在那里,有些心疼的看着地上的东西,“你也是,当初说让你先结婚再走的,你倒是好,现在回来了,他可不就是娶了别人,难不成你还想当个外室?”
“不可能。”乔蕴的嗓音格外的冰冷,像是地窖里的冷气嗖嗖的冒上来,分明是最好的年华,可是她的眸子却氲沉了太多的东西,带着几分的决绝。
“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只要等会儿你们配合就好。”
……
车子开的很快,薄西玦的脸上像是覆着一层的寒冰,紧抿着唇直奔着那边过去,那边的楼依然还是当年的样子,破旧不堪,上面的墙皮都隐约的掉落下来。
整个楼都是摇摇欲坠,薄西玦甚至没有多想,顺着记忆走上去,穿过蜿蜒的道路,踩着满是缺口的楼梯,走到乔家的门口,推开门。
伴随着古老的‘吱悠’声音,像是跨过了岁月一样的久远漫长。
薄西玦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纯白棉布裙的人,娇小的身体蜷缩在栏杆处,似乎还有些颤抖,另一侧则是一个中年女人怀里死死地搂着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屋内本来的破败愈加的不堪。
“哥哥,薄哥哥!”乔璃挣脱开妈妈的怀抱,带着颤音叫道,眼里的泪水像是失去了控制,刷的一下子全部的流淌出来,“薄哥哥,你是来救我们的吗?我刚才好怕,真的好怕……”
薄西玦饶是再冷心,看到这样的场景,加上之前的回忆,眼底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拍了怕乔璃的脑袋,嗓音极其的暗哑,“嗯,没事了,今天就没事了。”
栏杆处的女人像是听到了动静,红肿着眼睛望过去,终究是忍不住的趴在他的怀里,“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今天会被他们逼死的,还好,还好你来了。”
“求求你,陪陪我,就今天,求求你……就今天……”
乔蕴哭的颤抖,死死地搂着他的腰肢,生怕被拒绝,声音也净是哀求。
她娇小的身体像是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摇摇晃晃的快要跌落,平时里所有的事情好像如数的被驱逐,此刻只是眼前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