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在那里的警察说:“还不能说是失踪,毕竟他们才消失了几个小时。”
站着回答梁超的警察回头看看他,声音有些严厉,说:“那你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作为警察,几个小时联系不上人,找不到在哪里,不算失踪算什么?”
坐着的警察低下头,不再说话了,显然脸色也很不好看。
其实谁也没有必要指责谁,特警队失踪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只是人到了一定的时候,愤怒得不到发泄,就只好对身边人发泄。
梁超在旁边默默地听着,惊讶之余,更是感到奇怪。
这么一群特警队的精英,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梁超说:“联系不上,会不会是因为别的原因?”
那个警察脸色很灰败,没什么好气地对梁超说:“还能有什么原因?难不成是他们自己把对讲机给扔了?”
梁超不语,那个警察看梁超一副沉默地样子,心里莫名的不爽,他接着说:“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不能怪我们。”
梁超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言。
那个警察撇了一眼梁超,说:“当初是你们重案组借的人,这个责任,不应该别人来负吧。”
梁超觉得这人十分的莫名其妙,他有些无语,他心里并不在乎谁负责任这件事情,但是这个警察的意思,明显就是要重案组背锅了。
梁超压着怒气,说:“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特警队的人,更别说联系了,你现在来问我?出了事情,不想着怎么解决,净想着怎么推卸责任了!”
“好了好了,”一个警察看两个人又吵起来的趋势,赶紧出来看住他们,打着圆场,“大家目前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要吵了吧。”
梁超本来也没打算和那人吵,只是冷着脸,一副毫不退让的架势。
那人也住了嘴,但是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意思,反而有些挑衅地看着梁超。
梁超觉得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接下来只是浪费时间。
他心里觉得算了,不争口舌之快。转身打算走时,后面却又传来一句“重案组的就是牛逼,还随便跟人甩脸子,犯了错误还不承认……”
那语调阴阳怪气的,梁超都站在门口准备推门出去了,听到这一句话,他停住脚步,闭了闭眼睛。
他猛一回头,狠狠地盯着那个在背后说话的人。
那个警察似乎被他吓了一跳,身子抖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了。
“刚才是你说的话?”梁超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人面前,目光冷冷的,语气也冷冷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高压的气氛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看向对峙的二人。
那人眼神左右看了看,发现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拎出来挡的人,于是做出一副厉害的样子,说:“我说的,怎么了。”
梁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穿一样,那人感觉被梁超这么一看,浑身都感到不自在,但是他又不能逃开,那样就失了面子。
梁超阴沉地开口,“如果你认为重案组不好的话,你可以当面说出来。当然,我们重案组没有人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这几句话说得那人脸上颇挂不住,他正要开口反驳,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可反驳的地方,只是张了张嘴。
梁超接着说:“重案组每年破获的大案要案不计其数,你以为每年警局的高指标是怎么得来的,是你这种人挣的吗?”
在旁边“观战”的警察出了一脑门的汗,梁超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这让其他人都很震惊。
梁超从来不说刻薄话,这是警局上下对他的认知。就算是身居重案组组长的要职,梁超对所有同事也是一视同仁的,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都不明白是为了泄愤,还是真实的情感抒发。
陈杨家的别墅灯火通明,精致的建筑透出灯光看起来很温馨,但是里面的气氛却渐渐地冷却,而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蓝月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对陈杨说:“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你对我的误解太大了,其实我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陈杨一摆手,表示完全不想听。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性这么无礼过,也没有这么敌对过,陈杨想,这应该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没办法,只是他在捍卫自己的领地,陈杨这样想着,心里好受了很多。
蓝月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她的温柔中并不带有隐忍,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无辜的感觉。面对陈杨时,她曾经想要放大自己的这个特点,来博取陈杨的好感,但是看来,这一招对陈杨来说,并不奏效。
蓝月心里很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仅是来源于陈杨对她的抗拒和敌视,更来源于蓝月内心深处的“输了”的感觉。
陈杨没有回去睡觉的意思,蓝月却不能和他僵持下去了。
蓝月对陈杨说:“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
陈杨看了她一眼,有些讽刺地说:“你上哪休息?”
蓝月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眼里有怒气在翻腾。
陈杨故意很没有礼貌地打量着蓝月,嘴里说着:“你去我爸的房间睡?”
蓝月点点头,没说话。
高高的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打下来柔和的光,照在蓝月脸上,却是一片苍白。
这吊灯以前陈杨还嫌弃过,他觉得样式老土,他完全接受不了陈国栋的审美。
陈杨冷笑了一声,站起来看着蓝月,对她说:“你凭什么去我爸的房间睡?”
“我是你爸的女朋友。”蓝月看着陈杨,语气很平静,眼神也毫不畏惧。
陈杨脑袋歪了歪,语气变得更加的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