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爱英同样愣了愣,她立刻点头,“是的。”说完后,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到,“请问这位老先生,你是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吗?”
闫廷利摇了摇头,又指向了东北方,“那个位置呢?”
丁爱英彻底被搞糊涂,她想了一下度假村的建筑措施,立刻道,“那一片是供客人休息的客房。”
闫廷利沉思片刻。
据他的感知,北方干干净净,而东北方,却是弥漫着阴气,倘若请来的大师真有水平,第一个该开坛作法的地方,理应是东北方。
他心里有了主意,旋即引导舒昕,“你试着感受一下,能不能感受到别的东西。”
舒昕的修为没有闫廷利那么高深,她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却是一无所获,最后她沮丧地看着闫廷利,“没有。”
闫廷利一愣,好半晌才回过神。
这段时间,舒昕的表现着实太过于优秀,这么沮丧的表情,还是第一次看见。
可不知怎么,他的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舒昕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的。
当即,闫廷利主动替舒昕答应了,“那我们就厚着脸皮去把把关。”
丁爱英喜出望外,连忙安排车辆把一众人带到了湖泊旁。
舒昕刚下车,就看见湖边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满了物品,黄纸、笔、糯米、朱砂、香蜡、供冥碗等。
桌子旁,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人,他手拿三柱清香朝东方拜了三拜,随后手中姿势变换,嘴里念着咒语,“天地清明阳明之精,神极其灵……”
杜恒山本紧张兮兮地盯着做法的老人,但瞧见丁爱英下车,忙不迭地走到她的身边。
同时一脸晦气道,“大师说,这湖里有冤死的鬼魂。正是因为他们的作祟,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在做过这场法事后,这鬼魂就能被超度,以后咱们度假村再也不会发生人命了。”
说话的同时,他的脸上满是庆幸。
显然,这段时间因为两条人命的缘故,折腾得他有口难言,现如今解决了这桩麻烦,人都轻快了。
丁爱英惊喜交加,“真的吗?”
杜恒山连连点头表示肯定,视线一转,他瞥见了舒昕一行人。
他的心里划过一抹不悦,不过,脸上半点也没有流露,想了想,甚至还客气地问了舒昕一句,“你看出什么名堂了没有?”
舒昕窥了一眼杜恒山的面相,眼里流露出了淡淡的讥讽之色,“你真要听?”
杜恒山点了点头。
舒昕不客气道,“据我观察,这湖泊里根本没有冤死的鬼魂,要多干净就有多干净。不仅如此,那位大师正在做的法事,也只是虚张声势,没有丝毫的作用。”
生怕杜恒山不信,她干脆随便讲了几处错误,“首先桌子上的摆设完全是一塌糊涂,连顺序都错了,其次他脚下踏的步伐,也是毫无规律可言。最后,他念的词,只是戏文里的词,我们正统玄学一道,从来没有出现过哦。”
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如果修为足够,那上面这些错误也能够被勉强弥补。
但她在对方做法时,依旧没有感受到一丝修为波动。
这样的人,不是骗子又是什么呢?
杜恒山一张脸瞬时黑如锅底,他脸色有些扭曲,最后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舒昕,“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舒昕年纪那么小,一时之间,他根本判断不出来到底谁是谁非。
姚珠听到这话,心里立刻不乐意了,她翻了个白眼,想要替舒昕说话。
不过丁爱英比她说得更快,“什么真的假的?舒昕曾经还帮过袁世城,他都对舒昕推崇备至,你凭什么质疑?”说到这儿,她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的大师,“还不赶紧把这西贝货赶走?事情传出去没准会被笑掉大牙。”
杜恒山正纠结不定,但听到了丁爱英这番说辞,一颗心顿时往舒昕偏去,他眉头蹙得更紧,犹豫了片刻后,就大步流星地朝着大师走去。
“你先停下。”
那大师正胡乱挥舞地高兴,哪里能停下。
他翻了个白眼,佯装没听见,又继续神神叨叨的念咒语。
杜恒山连忙伸手,想要拽住大师。
可那大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停是停下了,但身体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时不时地还抽搐一下。
杜恒山顿时被吓住了,手足无措的看向了舒昕方向。
舒昕:“……”
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头。
哦不,见过的,曾经天桥底下摆摊的“同行”,也是这么不要脸。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走到了老头身旁,瞧见他闭着眼却仍在转动的眼珠,提高声音道,“打电话报警吧,他涉嫌欺诈。”
老头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一想到被带进警察局之后的种种后果,他就有些心虚。
又抽搐了好几下,他悠悠醒来。
杜恒山这下立刻看明白了,敢情这所谓的大师是在耍他玩儿呢。
他脸发红的同时,又有些怒火中烧。
老头见势不妙,率先质问道,“刚才已经和你说过,不要来打搅我做法事。就因为你的缘故,法事不仅没有做成,还害得我受到了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