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阿宁记得了。”
小厮连连点头,心道:这话世子昨晚已经吩咐一遍了,如今又吩咐一遍,对卿卿姑娘可是越来越上心了。
楚卓又瞅了她一眼,张口想再安慰一句,但也没说出来,抬步走了。
卿卿不知道他心里想着啥,不过想什么也不在意,只听到他吩咐阿宁那句,心中狂喜,暗道:“混蛋楚卓,你也算是不混蛋一次!”
卿卿颇是激动,楚卓走后没多久,她便抱着小兔在院中,后花园中缓缓地散步,样子却还是很孱弱,时而便有点不舒服的样子。
珠儿跟在她旁边,有时相问,“姑娘要不要歇一下。”
她也只是没精打采地点头。
到了临近中午,终于盼来了那宋大夫。
宋大夫在房中为她搭脉,笑道:“姑娘放心,脉象已经平稳,没事了。”
“真的么?那为什么,我还是总觉得头晕,胸闷呢?”
宋大夫道:“姑娘多出去走走,慢慢便缓解了,主要是不要太在意,不要总想此事。”
卿卿点头,这时从袖中拿出一个玉镯,“大夫辛苦了。”
那宋大夫一看,这小姑娘出手还蛮大方的,可见有钱,更可见受宠啊!
“姑娘客气了,这个不必了。”
卿卿摇头,缓缓地道:“大夫收着吧,我有别的事儿麻烦大夫。”
“唔?这……”
卿卿起身,缓缓地转过屏风,回了卧房,拿出一个红色小盒子,给了那宋大夫。
“今日是我哥哥生辰,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粗,都给忘了,却是适才才想起来,我也不能随意出府,聊表心意吧,就劳烦宋大夫帮我跑一趟,给哥哥送去。麻烦大夫了。”
“啊,是这样啊。”那宋大夫接过了盒子,“姑娘客气了,我肯定帮姑娘带到便是,这个便不用了。”
他说着退回了那镯子。世上很少有人不爱钱,卿卿知道他只是不好意思收,人家不好意思收是正常的,但她不能不懂事,人家不收便真的不送了,于是便将对方送回来的东西小心地放入了他的医箱中。
“只是一点心意,大夫不要嫌少才好,大夫不收,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说着已经将对方的医箱盖好,极是恭敬地施了一礼。
那宋大夫捋须,和蔼地笑了笑,没再拒绝。
卿卿告知了母亲和哥哥的住处给他,他记了下,不时,人便告辞走了。
宋大夫一路出了王府,上了马车便拿出了那医药箱子中的手镯,揣进了怀中,这时想起世子的小通房适才给他的盒子,暗想防人之心不可无,当下便拿出了打开看了看。只见里头有一个价值不菲的玉,和一个小锦袋。
宋大夫打开锦带,但见其中是一张字条,字条一面写着一个“文”字,另一面写着“望兄长学有所成。”几个字。
一句普通的生辰祝福,宋大夫看过后便将东西放了回去,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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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走后,卿卿抱着小兔,拿出自己怀中剩下的两个锦带,这下一个人,便只能是阿宁了。
黄昏之际,瞧见阿宁回来,恰恰那楚卓没同其一起,卿卿便急忙把他叫了过来。
“阿宁,世子呢?”
阿宁笑道:“世子去拜见王妃了。估计要吃完晚膳才能回来。”
卿卿点头。阿宁关心道:“卿卿姑娘感觉好些了么?”
少女应声,“好多了,不过,还是不大舒服。”
阿宁安慰道:“卿卿姑娘莫担忧,我前几天也胸闷呢,后来就好啦,你看我活蹦乱跳的,嘿嘿……”
少女笑了笑,委委屈屈地道:“那是我胆子小,娇气喽。”
阿宁赶紧摇头安慰,“不是卿卿顾姑娘娇气,呵……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不过小姑娘肯定和我们男人不一样了。哈哈……”
阿宁摸了摸头。
卿卿也便不与他胡诌了,这时奔了主题,说道:“阿宁可不可以,给我母亲送样东西。”
阿宁连问都没问,连连点头,“好啊。”说着便伸出了手,“送什么,卿卿姑娘给我吧。”
卿卿拿出了一个小锦带,“实不相瞒,我娘也常头晕心慌,我见这大夫开的药方还蛮好使的,便让他给我写了一份,你帮我给我娘亲送去好不好。”
阿宁接过满口答应,“当然好了,小事一桩啦。我现下就去。”
卿卿道:“不必太急,不急这一天。”
阿宁摸摸头,“左右我也闲着,嘿嘿。”说着人便告辞走了。
阿宁没看那袋中有什么,但触手一摸便知道是一页纸。
卿卿心口狂跳,看着阿宁匆匆离去的背影,摸着白兔。
那袋中的的确确有一副药方,但除此之外,那药方的背面还有着一个“婢”字。那“婢”字,并非一气呵成写的,仿佛练字一般。她本来想用蜡或者胭脂处理一下的,但怕反而欲盖弥彰,便什么也没做。
如果阿宁看了,只见那单个的“婢”字,第一反应也会以为是随意练字写的,如果经过处理,一时他将东西先给楚卓过目,被其看出有过处理,那就真的糟了。
灯下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前世寻找奚人残兵老巢时,楚卓教她的。
所以,最危险的方式,也就是最安全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