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刚洗好的衣服连着盆子掉在地上。
这颗石子有点大,打的她有点蒙。
一枚石头从不知的方向飞来,正中对她出手的孩子身上,正中眉心,砸的他措手不及。
孩子们在一阵石子弹雨中作鸟兽散,周恪垫着石头走到孟云娴面前:“你是傻子吗?躲都不会躲。”
她闷不吭声,抱起衣服回家。
第二日,母亲出门,周恪不请自来,把她拎到了自己的院子,丢给她一顶画着靶子的可笑帽子,冷笑间犹如鬼魅:“戴着,陪我练球。”
她茫然又害怕,乖乖的戴上帽子。
周恪放开了踢,可是中靶的少,中她的多。
纵然是塞了棉花的沙包,打得多了还是疼。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头躲闪:“别打我。”
帽子可笑的歪着,可是周恪并没有停下来。
“孟云娴,原来你没脾气啊?”他丢一个,砸中。
“我最喜欢欺负你这种没脾气的软脚虾。”又砸中一个。
孟云娴被砸中一下,身子也跟着歪一下,咚,那顶可笑的帽子掉了下来。
“周恪哥哥……求求你别打我。”她往后缩。
周恪走到她面前,蹲下。
一个沙包递到她面前:“不打你也可以,来,站到那里,用它踢中我,我就不打你了。”
她脸上挂着鼻涕眼泪,茫然的看着他许久。
他开始教她踢毽球,左右比一个人踢有意思。
她实在笨得很,用了五天的时间才能连踢三十个,半个月才能自如的与他分界对踢,对踢时,他总能精准的踢到她身上,可是她总也踢不到他。
她想放弃了。
周恪从容的摸出钱袋子,以一两银子为彩头。
她又不放弃了。
她身上开始随身带沙包,再有孩子朝她丢石头,她便狠狠地用沙包砸回去,见鬼了,砸这些小萝卜头竟然一砸一个准。
怎么都砸不中的周恪哥哥是魔鬼吗?
这样练了半年,再也没人敢砸她石头,改为扮鬼脸吐口水了。
可是苦苦思索攻克周恪路数的孟云娴并没有来得及看到他们扮出来的鬼脸和吐到呛了喉咙的口水。
周恪在后院分了地界,与她踢比赛,孟云娴招招针对他,怎么都踢不中,最后一个恼火,把鞋子都甩出去了。
她竟然没穿袜子,赤着脚浑然不觉要继续。
周恪冷着脸停下来,拎着她进屋。
“为什么停下来,我还要比!我一定要踢到你!”
他冷着脸端来热水给她擦干净脚,丢过去一双自己的新袜子:“穿上!”
她不觉得哪里不妥。
周恪咬牙,抓起她的脚去套袜子。
“男不摸头,女不露脚,男人被摸头丢脸,女人露脚丢清白。你若敢再在别人面前露脚试试看!”
她认真的想了一下:“那要是有人碰我的头呢?”
周恪差点伸手打她,就不能听要紧的话吗?
“碰头……也不行!女子不要面子的吗?总之哪里都不许让人碰!不管是谁,伸手剁手,伸脚跺脚,记住了吗?”
她盯着握着她脚踝的那只手,默默地伸出自己的手比作手刀的形状,在他的手上“剁”了一下。
周恪:……
又练了很久,孟云娴的技术有没有练起来她不知道,但是脾气是真的练出来了。
终有一夜,村里的鸡忽然被人拔了毛。
第二日,周恪刚刚睁眼,眼前赫然是一张白嫩严肃的小脸,带着香气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脸上,他心头猛地一跳,正要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起来了。
孟云娴嘴角都要笑到耳后根去了,她拉了一个麻袋,里面装了几十个毽球,她一手抓五个,对着他唏嘘:“今日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毽球犹如剑雨般朝周恪飞去,周恪躲闪不及,被砸中好几个,全是脑袋。
孟云娴乐颠了,“我踢中你了!哈哈哈踢中你了!”
“孟云娴,你够了,住手听见没有!”
“你解开我绳子,听见没有!”
孟云娴踢得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