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学长这么牛逼也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不可能啊,刚才是他一直在提醒上一轮玩家,他肯定是都记得才对!」
「等等,你们看,系统没有判他违规!」
没错,江肆说完那句话以后,系统毫无反应,台上的木偶也一动不动。
于是江肆继续说道:“娘子,我如今高中榜眼,不负你所望,我已备好聘礼……”
少年念完台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又看向了男人,深情款款,脸上的笑容温柔而缱绻,仿佛真的是对着心爱之人道出万千种柔情。
令人沉沦。
“……”
男人倏然移开视线,语气低低地背书一般没有任何感情,却默契地接上了:“我对你心如明月,深情似海,你看门外那一箱价值连城的珍宝,便也是我为你准备的聘礼。”
按照原本的剧情,这个时候的书生和富家子弟已经要打起来了,新娘适时出来装模作样地拉住二人的手劝架。
江肆却一把甩开她的手。
男人顺势看过去:“混蛋,放开你的手,美人便如琉璃花,需得娇生惯养,我家富可敌国,正正适合,你一个穷酸破落户算什么东西?”
江肆不甘示弱,瞪着那新娘,同样怒道:“呸,一介莽夫!那你怎不说佳人自古许才子?像你这种脑满肥肠、腹中草芥的人也配和我争?”
这是什么操作!?
看得光球、台下观众连同直播间里的人集体懵圈了。
“他们在干嘛?”
“骂错人了吧?”
“真的不怕死吗?”
“boss怎么没吃掉他们?”
直播间里,忽然有人惊觉。
[等等,我知道了,游戏规则只是规定必须按照示范演出的台词要一字不差,却没规定台词的顺序!他们调换了顺序!]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
意义?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到了该两两搏斗的时候了,江肆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匕首,银晃晃的刀身在修长的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眼中有凶光掠过。
男人则捡起了地上的那把,反握住刀柄,明晃晃的刀刃上还残留着一个被淘汰玩家的血液。
杀气弥漫!
观众席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骤然紧张,看着两个人持刀相向,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肆肯定不好惹,那个神秘男人呢?看着高高壮壮的,气势非同一般,而且淡定得也不像个正常人,他们要是打起来的话谁死谁活?
下一秒,当新娘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江肆动手了,拿起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过去。
没错,他竟然是刺向了新娘的脸。
这一刀子下去,正中新娘的额头,伴随着咔擦一声,刀尖穿破木偶的外壳,血液顿时沿着红盖头流了下来。
“啊啊啊——!!”
尖细的惨叫声从她嘴里飚出来,那张开的红唇里果然是满口獠牙,猩红的五指指甲化为尖刺,僵尸一样抓向江肆。
他正要躲开,便听到咔嚓一声,旁边的男人握着匕首,手起刀落,将那新娘的手臂直接斩了下来。
江肆顺势握住手术刀狠狠地往下拉,原本想把它直接从中间劈开,可毕竟不是未来经过多种属性血统强化过的身体了,划到胸口便卡住了。
眼看木偶另一手抓了过来,江肆偏头躲开,索性顺势将刀锋一转,给它来了个开膛手术。
呲咔一声,木偶的整个胸腔都裂开了。
“他是我的,你去死吧~”
与此同时,江肆笑着将最后一句台词念出,不再克制令人血液沸腾的杀意,将欲望发挥到了极致!
冰冷的鲜血飞溅,喷洒在了那高堂上头的绣球花与对联上,它们也彻底变成了红色,鲜血淋漓,哗哗得往下流。
这拜堂的地方彻底成了血红色,红盖头从新娘头顶掉落,露出了底下的脸。
除了最漂亮的下巴和嘴唇之外,那张脸的上半部分完全是由油彩画出来的恐怖狰狞的怪物!
而现在,那颗恐怖的头颅歪了歪,哐一声从脖子上脱落掉落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滚到了舞台边缘。
被剖开的木偶身体也咚地倒在了地上,江肆秉承着打怪必补刀的核心思想,提起锋利的匕首,笑着狠狠地往下连刺数刀。
下手稳准狠,宛如分尸,直到它彻底散架成了木块儿,里面的血肉糊了一地,血水跟不要钱似得哗啦啦地往下流,他才停下手。
扭头对台下的观众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用口型宣布。
game over。
全场震惊!
“卧槽?死了?这boss死了?!”
“江肆该不会是又把boss淘汰了吧?”
「啊啊啊,大佬好帅啊!」
「江肆太牛逼了!!」
「我的妈呀!!」
这场游戏里被淘汰的玩家纷纷跳转到了江肆的直播间,转眼间人数就飙到了百人。
随着新娘倒下,江肆捡起落在地上的红绣球,把另一头递给男人,笑容灿烂:“来结拜堂罢~娘子。”
他的脸颊、脖颈、上衣都被鲜血染红了,站在血泊中的模样就像是夺人心魄的漂亮妖怪,眼角的红痣危险又迷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表情看着他,那双狼一样的灰蓝色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冷漠:“疯子。”
他接住了红绣球的另一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拜堂完成后,系统播报出现。
【叮~北城一中初级游戏副本(下)boss被淘汰出局,淘汰者江肆。】
【由于boss被淘汰,本轮游戏提前结束,耗时38分钟零15秒,获得s级评分。】
【一中校区积分排行榜已刷新,第一名江肆。】
【北城三区积分榜已刷新,第一名江肆。】
【初级游戏(下)结束。】
“啪嗒”整个演出厅里的灯全部灭了,坐在座椅上的两个木偶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摔了个头体分离,再也不会动了。
接着是“轰隆”一声。
演出厅原本紧锁的大门全部打开了,外面的日光投射进来,白茫茫一片,仿佛天堂的大门。
后排有人尝试着起身离开观众席,发现没事,立刻激动欢呼着冲了出去。
“结束了!”
“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
“快跑!!”
演出厅里的人立马争先恐后地往外跑,乌鸦鸦地一片,转眼间就跑了个精光。
“啧。”江肆丢掉手上的红球,摸了摸脖子,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液,头疼地感叹道:“又脏了,刚才白洗澡了。”
他说完扭头发现,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竟出奇的干净,明明刚才也动了手,身上却一点血都没有,连风衣角都没有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