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女人都是楚凌昭的,楚怀安平日不会多看一眼,可这会儿他盯着那刘贵人却看得毫无忌惮,像第一次看见美人,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刘贵人姿容中上,因着贵人身份,坐得还算比较靠前,察觉到楚怀安热切的目光时,她先是一愣,随即羞恼的低下头去。
这个逍遥侯,真是太不知礼了,怎么能盯着她乱看呢?
她垂下了头,盯着她那束火热的目光却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不知怎么的,她的脸颊开始发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起来。
自苏挽月冠宠后宫以后,陛下已经大半年没去过她那里了,她很寂寞,但她依然年轻漂亮,她今日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袄裙,头上髻着一支牡丹步摇,这步摇极扎眼,是她最最喜欢的首饰。
明明今天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可她却鬼迷心窍的戴了这支步摇。
是这支步摇吸引了逍遥侯的目光吗?还是她昳丽的容颜格外出众?
刘贵人不可自抑的想着,脸越来越红,喉咙开始发紧发干,不受控制的,她飞快的抬头回望了楚怀安一眼。
只是惊鸿一瞥,男子俊美无双的容颜却刻在了她心上。
更可怕的是,男子黑亮的眸底,是比火还要热烈的深情,刘贵人低下头去,却什么都听不见也感受不到了,全世界只剩下她如擂的心跳,和那双摄人心魄的眸。
旁人都在听着安若澜和苏挽月说话,并未注意到逍遥侯与刘贵人之间曾有过这样一番‘眉目传情’。
许是特别不想看见苏梨,太后很快寻了由头让楚怀安离开。
从太后寝宫出来,楚怀安没急着带苏梨出门,而是把她带去了御花园。
“来这里做什么?”
苏梨疑惑,楚怀安环住她的腰,足下运力,一跃而起,将她带到树上。
“在这儿等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出声!”
说完,楚怀安跳下去,随意整理了下衣襟,走到华清池边,装模作样的看着一池死水。
苏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耐心的等着,一刻钟后,刘贵人神色紧张的出现在御花园。
苏梨:“……”
刘贵人胆子不大,左右张望着,却又按耐不住,故作矜持的与楚怀安说话:“侯爷,你不是出宫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本侯见这里风景极好,被吸引停驻,贵人又是为何在此?”
楚怀安极正经的问,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将这副皮囊发挥到极致,勾得刘贵人三魂不见了七魄。
“臣……臣妾的耳坠前日不小心掉进湖里了,那耳坠是臣妾母亲留给臣妾的,对臣妾来说十分重要,臣妾……臣妾来找耳坠!”
简单的一段话,刘贵人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才说完,脸上早已充血,连脖子都红了。
“是吗?竟是这样贵重之物??”
楚怀安说着侧身看向池中,刘贵人如昨日那般走到栏杆边,低头望着水面,葱白的手指紧张的捏着绢帕,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后背突然受到重力。
噗通!
桃红色袄裙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伴随着佳人大惊失色的尖叫,溅起数人高的水花。
楚怀安目光冰冷的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刘贵人,将袖袋中那支玛瑙簪丢下去。
“既是万分贵重之物,贵人可千万要好好找才是!”
第66章 有危险!
“唔,侯爷……咕噜噜……臣妾……臣妾不会游泳!”
刘贵人奋力的在水里扑腾,冬衣厚重,她又不识水性,说话间又咕噜噜喝了许多池水,桃红色袄裙在池子里散漫开来,像一朵俏生生绽放的花。
她先前在太后寝殿被楚怀安‘勾引’,一从太后寝殿出来,便着了迷似的往御花园赶,心里放肆的期冀着能在这里看见楚怀安,哪怕是只看见个背影也好。
入了这宫里的女人,生死都是帝王的,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背叛帝王的事,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逍遥侯生得多好看啊,活得多恣意啊。
能入得侯爷的眼,她便是冒死与他说说话又怎么了呢?
刘贵人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事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她来时连宫婢都没有带,根本没有想到会被楚怀安推进水池里,这会儿连个替她呼救的人都没有。
“天儿这么冷,贵人为了寻一对耳坠还亲自下水,胆识过人,真是叫本侯刮目相看呢!”
刘贵人挣扎半天,力气早已被厚重的冬衣耗尽,无法探出水面,人沉了下去,水面上冒出一串气泡,没了动静。
候在暗处的侍卫忍不住了,飞身来到楚怀安面前跪下:“侯爷,人……没动静了!”
没动静了?
楚怀安笑着绕着他走了一圈,白底厚跟的黑色缎面鞋在地砖上轻轻敲击着:“新年伊始,在你值守的区域,平白淹死个贵人,不好交代吧?现在知道着急了?”
皇宫守卫森严,每个区域有严格的值守换岗规律,所有守卫都是流动的,不会局限于某一片具体区域,但每个月的区域负责人是一定的。
这个敢来跟楚怀安说话的,就是这个区域的负责人。
前日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他自然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这人没想到楚怀安算账还能算到他头上,连忙认错:“属下有罪!请侯爷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