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验身 姑娘流了好多……血。
余嫣从踏入偏殿的那一刻起,身子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两个嬷嬷脸上毫不掩饰的凶悍神情,令她明白此番多半凶多吉少。
她刚才就看明白了,她们都是张皇后的人,而张皇后与萧景澄并不对付。所以她现在落在这两个嬷嬷手里,只怕不脱层皮她们是不会放她走的。
那两个嬷嬷一个姓胡一个姓秦,皆是跟在皇后身边的老人。像查验小宫女的清白这种事情,她们早已做惯。
此刻见余嫣怕得浑身发抖,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内心得意至极。
虽然已打定主意不让余嫣好过,但嘴上依旧含着笑,指着旁边的软榻道:“麻烦姑娘脱了裤子躺上去吧。姑娘放心,婆子们最拿手的便是这个,保管验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余嫣心知此刻已无退路,只能狠下心来忍下羞耻,在两位嬷嬷的注视下褪去了下半身的衣裙。
然后她爬上了软榻躺在那里,双手紧张地攥住了榻上的垫子,双眼不由闭了起来。未知的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她能感觉到冰冷的手指抚过她的皮肉,就像一柄利剑转眼就要将她射穿。
余嫣被这凉意冻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睁开了眼。可还没等她喘匀气身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痛,痛得她双腿打颤差点叫出声。
她只能死死咬着唇看着头顶的雕花房梁,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这痛楚却并未停止,一阵阵侵袭着她的身子,令她想起了在顺天府大堂上受的那些酷刑。
可那时候她至少衣衫还是完整的,不像今日不仅被伤了身连心也一块伤了。
余嫣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就在她痛得几乎要晕过去时,两个嬷嬷终于施完了淫威,累得都有些直不起身。余嫣不小心扫到了其中一人的手指,发现那上面沾满了血。
她什么也没说,强忍着痛匆匆穿好衣裤,一瘸一拐重新回了正殿。
萧景澄的脸色自打她进了偏殿后便一直没好过,这会儿见她出来不由沉得更厉害了些。
张皇后看了眼那两个嬷嬷,从她们的眼神里便读懂了验身的结果,一时间没有说话。唯有萧晟那个二百五还在那儿上蹿下跳,拉着嬷嬷问个不停。
胡嬷嬷没法子,只能回话道:“回殿下的话,余姑娘确还是完璧之身。”
这话一出萧晟立马就炸:“不可能,合欢散那么厉害……”
“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厉害,莫非那是你的东西?”
萧景澄步步紧逼,迫得萧晟连连后退接不上话来,又看他一副要吃人的骇人模样,吓得他赶紧伸手捂脸。
“你做什么萧景澄,难不成你还想打我?”
萧景澄冷冷一笑,吐出一句:“你也配我动手。”
这话实在大逆不道,张皇后当场就要77zl发作,却被身边的贴身嬷嬷拦了下来。
今日之事做是实在过火,张皇后趁着英宗不在宫里的时候,私自发落了郕王殿下的外室。若回头惹出事儿来,皇后捞不到一点好处。
为个三皇子与人争风吃醋,皇后娘娘这波实在是亏了。
张皇后看了嬷嬷一眼,也有些明白过来,当下心里一惊立时忍住了脾气。
算了,反正余嫣也被她收拾得够惨了。女人对付女人的阴毒法子,未必比他们男人差。她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
于是她便打算挥手令众人退下。没成想她还未曾开口,萧景澄已径直走到余嫣身边,一伸手便将她拦腰抱起。
随即他不曾行礼,只硬梆梆扔下一句“臣先先告退”,便抱着那娇媚的小姑娘踏出了坤宁宫。
反了,当真是反了!
张皇后气得抓起手边的茶盏,狠狠砸在了地上。这突然的动静将外头偷听的寿安公主和陆云箴吓了一跳,两人赶忙直起身来。
就在这时陆云箴清楚看到正殿门前的帘子被挑起,萧景澄怀中抱着个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那模样看起来极为亲昵。
女子看不清容貌,但看衣着就是方才进去的那一位。她整个人缩在萧景澄怀里,几乎被他遮得严严实实。
走到门口萧景澄看一眼身边的宫人,示意他将手中的玄狐皮大氅替女子盖上,随即踏入了外头的风中。
陆云箴认得那件大氅,那是圣上亲赐的物件,是极为少见的用整张玄狐皮所制的外衣,听说三皇子当初就想要这一件,圣上都没给他。
而现在萧景澄宁愿自己挨冻,也要给怀中的女子盖上,她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陆云箴眼眶发红,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的景澄哥哥什么时候这般对过她。她究竟哪里不好,他这么瞧不上自己,宁愿去宠爱一个出身不如她的丫头。
陆云箴长到十六岁,今日是最最难受的一天。
寿安公主见她这般也跟着难过,难过之余又有些愤愤不平。陆云箴喜欢萧景澄的事情她打小就知道,也一直以为两人能修成正果。
没成想如今竟冒出个程咬金来,气得她立马叫来了张皇后身边的管事姑姑,追问那女子的身份。
管事姑姑不想惹祸上身,奈何寿安公主自小娇宠,在这坤宁宫除了张皇后就数她说一不二。连萧晟都要给这个妹妹几个面子。管事姑姑哪里拗得过她,只得轻声道:“似乎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听说是个犯官之女。”
“什么,犯官之女,那她跟景澄哥哥是怎么回事儿?”
陆云箴一听也顾不得难受了,立马追问道。
管事姑姑一脸为难,面前两个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吱吱唔唔的半天实在没办法,才悄声道:“大约是郕王殿下养的一个婢子吧。”
陆云箴如五雷轰顶,差点没晕过去。
景澄哥哥这是还未娶妻就已纳妾了吗?
余嫣虽被萧77zl景澄抱在怀里,但其实心里一直战战兢兢。从坤宁宫出来后他的脸色便阴沉得厉害,活似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似的,平直的嘴角向下压着,比起平日里更加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