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妈妈打了个圆场:现在就想着给小洛省钱了?
洛予森咳了一声:一对核桃而已,不值钱。
飞白不知道如果告诉他那对核桃现在确实不值钱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洛予森打量了他一下,忽然说:飞白,你跟我一起去拿。
两个人推开书房的门,看见非非在里面站着,洛予森没说什么,走到陈列柜旁边,伸手拿起柜子上的小盒子打开。
飞白战战兢兢地盯着,心里在斟酌怎么跟他坦诚。
洛予森看小孩儿刚才那副样子就知道他应该是闯祸了,因此拿到核桃之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
刚粘上的胶水还没有完全凝固,洛予森把两粒核桃放在手里盘的时候稍微使了点儿劲,核桃便轻易地碎成了四块。
飞白赶紧给非非使眼色,非非立刻扑了过去。
洛予森感觉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抱住了,他低头瞥了一眼,发现是自家妹妹之后心里有数了,轻轻拍了拍非非的头顶:先松开。
非非现在比起他更听飞白的话,不仅没松反而还小声假哭起来。
洛予森无奈地问飞白:是不是她把核桃弄坏了?
飞白见他猜出来了,先是点头,紧接着又摇头:我也有责任,给她夹核桃的时候没好好检查。
知道了,洛予森俯身碰了碰非非的肩膀,不怪你也不怪飞白哥哥,现在可以松开了。
小姑娘这才放手,然后带着邀功的表情晃了晃飞白的胳膊。
飞白不敢当着洛予森的面夸小姑娘执行力强,他小心翼翼地问洛予森:师兄,那怎么办,要不我去跟我爸妈说说。
不用。洛予森淡淡道,然后随手另外拿了一个盒子。
师兄,飞白叫住他,这个不会很贵吧?
洛予森抬了抬眉:还行,当聘礼了。
飞白冷不防又被他占了个口头便宜,耳朵不禁有点儿红,嘟嘟囔囔地说:谁要你的聘礼。
洛予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要什么,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还是明媒正娶?
怎么越说越过分了
飞白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推了推他说:你快出去。
中午洛予森要请飞白父母吃饭,但得到的是他们的婉拒,飞白猜自己爸爸妈妈应当是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和颜悦色地同洛予森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需要回去做一段时间心理建设。
送两个人走了以后,飞白松了口气,躺在沙发上问洛予森:师兄,你怎么说服他们的?
洛予森坐在他腿边,手撑在他身体一侧,漫不经心地看着他说:你猜猜。
飞白想到昨天自己爸妈那个恨不能当场把他剁成饺子馅儿的脾气,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了:师兄你不会下跪了吧?
洛予森扬了扬眉:这倒没有。
顿了顿又说:除了下跪,能做的都做了。
那你想没想过要是他们不同意怎么办?飞白接着问。
不同意?洛予森俯下身贴近飞白耳边,那就带你私奔。
飞白刚要说什么,一扭头看见非非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正站在一旁观察他跟洛予森。
非非在飞白连忙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跟洛予森拉开了非礼勿动的距离。
洛予森看了一眼自家妹妹,慢条斯理地说:没事,早点让她知道也好。
他走过去摸了摸非非的头:以后飞白哥哥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别总欺负他,知道么?
非非估计是想到了之前洛予森说飞白有主的事情,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鄙视,觉得她哥哥这种暗度陈仓把生米煮成熟饭的行为令人不齿。
过完年之后,飞白听说奶奶又回她自己家住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爸爸妈妈给她甩脸色,便拉上洛予森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去看她。
一过去他就发现自己多虑了,因为屋里多了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头。
虽然他跟洛予森是突然袭击,但奶奶还是非常镇定地准备给他们互相做一下介绍。
没想到在她介绍之前,洛予森先叫了一声:张总。
啊?小洛老张你们认识?奶奶有些惊讶。
洛予森笑了笑:张总是风云的合作伙伴。
飞白也认出来这个老头好像就是之前跟洛予森一起滑雪的那个,他把奶奶拉到一边问:他就是你夸你像小天鹅钓鱼给你吃那老头?
老头是你叫的?奶奶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飞白撇撇嘴:好好好,是你叫的行了吧。
中午奶奶留他们吃饭,飞白看着奶奶给张总夹菜夹得殷勤,有时候甚至还会忽略自己,心里不怎么是滋味,闷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全靠洛予森在旁边跟一对高龄情侣交流。
奶奶说到自己最近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上岁数了,老头疼。
飞白满脑子全是奶奶认识了新老头的事儿,听见这话之后没好气地说:老头疼关你什么事儿,让老头自己吃药去。
说完之后他就发现洛予森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
奶奶估计是想揍他,但手边没有擀面杖,又不好意思在张总跟前暴露自己凶悍的一面,就憋了回去,一字一顿地说:我说的是,老,头疼。
吃完饭之后洛予森怕小孩儿再闹脾气,很有眼力见地拉着他走了,临走前奶奶给他们带上了很多吃的,飞白别别扭扭地接过来,酸溜溜地问:我以后还能经常来吧?
洛予森忍不住笑了,安慰性地拍了拍飞白的后背,代替奶奶回答道:当然能。
两个人从奶奶家出来以后,飞白还是不太高兴,觉得奶奶对自己的疼爱好像被人抢走了一部分,爬上洛予森的车之后鼓着腮帮子问:那老头是好人吗?
洛予森没用过这么不礼貌的称呼叫张总,重复了一遍:老头?
奶奶的老头。飞白以为他没反应过来,便解释了一下。
洛予森皱了皱眉,伸手一弹他的脑袋:小孩儿别说脏话。
第133章 小孩儿没有腰
过完年之后洛予森预约了医生,带非非去复查。
外面的雪仍然没有化,飞白推开门,站在院子里的台阶上,清冷的风一阵阵吹过来,带着一点院子里松树的气味。
洛予森在屋里给非非系围巾,系完之后招手叫小孩儿过来。
飞白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洛予森看他一眼:穿这么少去外面站着,想感冒?
接着就从旁边拿起羽绒服给他套上,先穿左边的袖子,再穿右边的,最后给他把拉链一直拉到下巴的位置,还嫌不够,又取了围巾系上。
飞白觉得自己像个靠垫一样,连活动都困难,他抗议了一下:这样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