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拿起女子拍在桌子上的银子,点头哈腰地离开,不一会儿就上了一壶上等的碧螺春和一碟子桂花糕,“姑娘请慢用。”
不管是有意无意,大堂几乎过半数视线都落在女子身上,她只是喝了一口茶,碟子上的点心却一块不沾,纤细白皙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木桌上敲着,像是无聊的小调,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从容而坦然。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江湖人距离她不远,见她没有使用桂花糕,其中一个健硕的男子站起来,不正经的眼神在她身上打转,声音猥琐,“小美人,你孤身一人在江湖行走岂不危险?你想去哪里,告诉哥哥我,哥哥送你。”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恶心了,女子敲桌的手指一顿,突然伸手捻起一块桂花糕,淡淡的说道,“聒噪。”
她身形未动,看都没看大汉一眼,手中的桂花糕却精准地向大汉飞去,势不可挡地堵上了大汉的嘴,咕噜一下,他便把那一块桂花糕吃进去,顿时两眼翻白,噗通地坐在地上,吐出了一口污血。
满座哗然。
“大哥!”
同伙三人连忙跑过来搀扶起大汉,看他唇色发紫,分明是中毒之兆,心中一惊,连忙怒斥白衣女子,“你对我们大哥做了什么。”
“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这毒吃得还算开心?”
女子终于转头,声音不见丝毫起伏,却让大汉瞪大了铜铃大眼,双眼赤红,“你胡说,我们没有下毒。”
“也是,十香软筋散算不了毒。”女子似是轻笑了一下,“但是,一样该死!”
她拍下桌子,碟子里的桂花糕都飞了起来,一一向那三人袭去,有大哥的前车之鉴,他们连忙紧闭嘴巴,拿起手中的武器把迎着门面而来的桂花糕劈开,桂花糕的碎屑纷扬而下,洒在三人裸露的皮肤上,立马冒出了一个个青绿色的小包,被指甲一抓立马就破开流出浓水,恶臭扑鼻,三人立马就哀嚎打滚起来。
“女侠饶命,我等居心叵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女侠,请女侠手下留情,饶我们兄弟一命吧。”
女子侧首看他,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那四人见此,连忙跪下来磕头,哭得一脸的鼻涕眼泪,“女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次吧。”
“罢了,看你们诚心求饶的份上,就饶了你们这一次吧。”女子的声音带上了厉色,“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作奸犯科,绝对不饶。”
四人连道不敢,眼巴巴地看着女子从随身小袋中掏出十几个瓶瓶罐罐,一瓶瓶地打开,“哎呀,哪一瓶才是解药?不对,这是除疤的玉容丹,这是疗伤的回魂丹……对了,就是这个。”
她高兴地拿起一个瓶子,结果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个青色的瓷瓶,瓷瓶坠地咔嚓地破碎,滚落出两颗圆溜溜的黑色丹药。
“化元丹!”
伴随着苍老而尖利的声音落下,喧闹的大堂里瞬间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