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捏住鼻子,生气地想着,准是刚才那只狗从院子里那只死狗身上咬下带过来的。
他从纸箱里拿出来一张废报纸,将手电筒放在地上,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用报纸捏地上那截狗骨头。
他捏着那块带着腐肉的骨头走到院子里,使劲朝院子里那条死狗的方向扔了过去,一边学着电视里的台词说道:“朕赐你全尸。”
他这一扔太用力了,那块腐肉从院墙飞了出去。
飞出去就飞出去吧,关他屁事。流浪汉扔掉手上的旧报纸,拍了拍手,继续回去睡觉了。
他回到帐篷里,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又拿起枕头下那本色情杂志看了起来。
刚看到小姨子跟姐夫在村头玉米地里掰玉米,还没到高。潮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夜空。
警笛就警笛吧,不关他什么事,于是翻了个身,继续看小姨子跟姐夫的故事。
正看到小姨子把姐夫扑倒在玉米地里,还没亲上摸上呢,就听见大铁门被人踹开了。
流浪汉不以为意,想着八成是打架斗殴的,这种事情常有,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姐夫说:“不行,这样对不起你姐。”边说边把手往小姨子衣服里面摸,两人就这样滚到了一块,还压倒了旁边几棵玉米枝子。
流浪汉躁得不行,手开始往自己身下mo。
直到几个警察冲进来。流浪汉吓得一下子软了,赶紧把手上的杂志藏在枕头底下,他从帐篷里探出头来,哆哆嗦嗦地往外面看去。
他就看个杂志,又没去女票,这就被警察发现要被抓去了吗?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真去女票一把了。
警察把整栋楼包围了起来,院子外面架着几盏照明灯,比他的手电筒亮堂多了,照得跟白天似的。
流浪汉和乞丐们被集合起来,由两个警察守着。
有人问道:“怎么了警察同志?”
有个善谈的警员说道:“有人从这院里扔出去一截人指,砸在了路过的行人身上。”
那人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就行,不是把俺从这楼里赶出去就行。”
一个警员一手拿着一个本子,一手拿着笔走了过来:“你们,过来做笔录。”
“还有,是谁把断指扔出来的,举个手。”
看色情杂志的那个流浪汉举了下手,小声说道:“警察同志,是,是我,我以为是院子里那只死狗身上的东西。”
几个警员将那条死狗挪开,只见死狗原来躺着的地方被刨出了一个小洞,里面露出来一只腐烂的人类手掌,食指缺失。
流浪汉视力好,老远就看见了,吓得差点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那是人的手指头啊。”
宋柔正在睡梦中,被赵航一个电话吵醒了。
她接起电话,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赵队。”
半夜的电话,一般都是有案情发生。
以前跟姐姐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姐姐从床上起来赶去出警。她就一直追到门口,不断叮嘱姐姐注意安全,比外婆还唠叨。
这就是刑警的生活,他们似乎随时都处在备战状态。哪里有案情,哪里有需要,他们就要赶去哪里。
和平年代,刑警是保护人民安全的一道坚固的防线。
赵航报了个地址:“城南烂尾楼发现一具高度**的男尸,速来。”
宋柔摁了免提键,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还有呢?”
一般,不确定性质的案子都是先由事发所属的辖区分局负责的,视案件性质、具体情况再看是否转回市局。
仅仅是一具男尸,还不值得市刑侦队长亲自半夜跑过去。
赵航:“初步怀疑,死者是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魏连虎。”
宋柔挂了电话,拿起钥匙出了门。
对面的门同时打开了,顾修然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走过来,握住她冰凉的手:“走。”
他的手带着暖意,帮她驱散着寒冷。可那股阴冷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很难驱散。
摁了电梯,顾修然转头看着宋柔说道:“就算死者是魏连虎,也不能说明你姐姐就一定死了。宋岚那个人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宋柔吸了下鼻子:“对,你说得对,我们要相信姐姐。”
到了现场,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尸臭味。
顾修然握了下宋柔的手,拇指在她手心揉了揉:“进去吧。”说完掀开了警戒线。
邵其峰迎过来,给宋柔和顾修然一人一双手套鞋套,一边说道:“法医初步预测死者死亡时间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间,死亡原因是被枪击,子弹自后脑射入。”
赵航插着腰站在尸体旁,捏着下巴思考着什么,法医何梦蕾正在跟做他汇报。
蒋星星拿着一个笔记本在给一个流浪汉做笔录。
宋柔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已经高度腐烂了的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