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好奇,小声问他:“盛安福做了什么, 让你这么恨他?”
芮云常沉默了一瞬, 低声道:“他亲手杀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虽然不是完全的实情,却也不算是骗她。
他并不明晰自己为何没有告诉她真相,也许只是隐瞒了太久,埋藏的太深, 已经成了习惯。以至于当她问起时,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不知该吐露多少,到最后也只能用一句半真半假的话来应对。
莫晓亦沉默了。
说什么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都是空话,真切受到的伤害不会这么轻易就能够被安抚。
她只能用力抱紧他。
芮云常拥紧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确如她所言,正是那些苦痛的经历造就了他们。
重生是他的机遇,对盛安福的仇恨与对过去的悔恨让他发奋至今,成就了如今的芮云常。
恨么?仍旧是恨的,只不过他绝不会让仇恨蒙蔽双目,也绝不会为了复仇而失去冷静理智。要不然他也不会任盛安福在他眼皮底下活到现在。
莫晓在芮云常怀里安静了会儿,琢磨着他幼年进宫,成年后功成名就才在外开府。他在宫里能接触到的不是内侍就是妃嫔或宫女,盛安福又是十二监的管事,他所说的人不是在宫里结识的好友就是心仪的女孩吧?
她忍不住问他:“你说的那个最重要的人,是男还是女?”
尽管她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不那么在意,芮云常仍从她话里听出一丝醋意,不禁起了逗弄之心,反问道:“是男是女有何关系?”
“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你啊!”莫晓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月辉映亮了她的眼眸,此时的她显得天真而执拗,“阿晨,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他薄唇微弯:“你啊!”
莫晓忍不住笑,:“我是说以前!你告诉我,我保证不吃醋,谁还没个白月光、朱砂痣的啊!”
芮云常眉梢一挑:“白月光?朱砂痣又是什么意思?”
莫晓把张爱玲关于白玫瑰红玫瑰的经典总结解释给他听,又追问他:“到底有没有啊?”
他淡淡一笑:“小时候就进宫了,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什么人,哪里会存那样的心思?在宫中生存已经不易,再要痴心妄想真是自找苦吃。你要问我有没有厌憎过什么人,那倒是有不少!”
莫晓总觉得他这不是正面回答,但想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芮云常朝后让了些许,借着微光望定她:“你呢?”
莫晓心底哎呀一声,现世报,来的快!
她大学里倒是交过两个男朋友,时间都不长,工作后亦有过几次约会,但都没有擦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