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为选秀蓄势待发,可朝廷迟迟不公布初选日期,心急如焚。几人从家里长辈那里探听到,陛下曾因为面点铺里的女人,差点取消选秀,她们都想来看看能迷住天子的狐狸精到底长什么模样。
“你们见过她,不必见了。再说,她不是已经离开宫中,与陛下再无瓜葛,你们来这里有意思?”
见过?
几人对视,方想起庞诺儿指的是谁。
“上次在首饰铺里遇见的那个宫婢?”一人掩口轻笑,“因为她,诺儿姐姐还被陛下禁足两个月不准出府呢。”
庞诺儿嗤了嗤,“别在我面前冷嘲热讽,有本事去御前迷惑陛下啊,若陛下被你们中的哪个迷惑住,我管你们每人叫一声姑奶奶。平平姿色,快回去照照镜子,别丢人现眼了。你们的对手,该是镇国公府的嫡女骆岚雯,不是殊丽。”
论嘴皮子,几人是怼不过庞诺儿,但庞家如今失宠,几人又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嫡女,才不怕她。
不过,她们不愿降低身份,跟一个失势的女子争论,于是越过她直接进了店铺。
“老板,有哪些招牌菜?”
晚娘不知她们的目的,赔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娘子,小店还未开张。”
几人皱眉,没了停留的借口,却刚巧瞧见后堂的帘子被人掀开,一抹倩影走了出来。
几人认出她就是上次跟庞诺儿起冲突的女子,还在一次节前预定不到雅间。
“呦,果然是天姿国色,难怪陛下不想选秀了。”
“狐媚子能不漂亮?”
“还以为多特别,瞧她那寒碜的打扮。”
“你们别忘了,她是被陛下抛弃的人,还能光鲜到哪儿去!”
几人唧唧喳喳个不停,显然是来找不痛快的。
殊丽认出她们中的一人,了然她们来的目的,直白道:“我已离宫,各位还是高抬贵手,就此散去,否则,咱们两方都不好看。”
一名贵女冷笑,“当自己是谁啊?还两方都不好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殊丽实在不愿与她们拌嘴,直接下了逐客令:“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便。”
另一名贵女拍出银锭子,“听说这店的老板另有其人,我就不信,店主不欢迎我们。”
晚娘扯扯嘴角,冷了语调:“老娘是店主,不稀罕你们的银子,有多远滚多远,别仗着人多卖泼。”
“你!”
“你什么你,叫你们滚啊。”
贵女们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如今狐媚子已经失宠,她们不过就是来瞧瞧她的姿色,没任何顾虑,还能纵着她们出言不逊?
最先挑事的贵女走到门口,叫了自己府中的几个跟班,“你们过来。”
虽未直接点明,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几人撸起袖子上前,将几位小姐请了出去,抡起桌椅板凳开始乱砸。
晚娘气不打一处来,合计各府的纨绔子和刁蛮女都是这么欺负人的?
谁知,还没等她操起家伙,一道低沉的声音炸开在深巷中。
“朕倒要看看,谁在这里仗势欺人?!”
几人闻声看去,见巷子口走来一道身影,清隽疏冷,气场强大。
几人见过天子几面,纷纷跪地请安,瑟瑟不安,哪会想到,天子会亲临。
不是说殊丽失宠了,怎么还与......
陈述白习惯到达巷子口,再在轿中易容,今日刚刚抵达,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巨响,想也没想,大步走了进来。
而他的身后,跟着两排带刀侍卫,都是御前的禁军。
陈述白越过闹事的贵女,走进店里,来到殊丽面前,柔了语气:“可有吓到?”
殊丽淡淡道:“她们几个,还不足以吓到我。”
陈述白没说什么,低头看向她护在肚子上的手,微微扬下嘴角,竟当着众人的面蹲下来,替殊丽掸了掸鞋面上的尘土。
其实,鞋面很干净,没有尘土,不过是陈述白为了抬高殊丽而故意弯下了腰。
见状,几个贵女连同跟班们傻了眼,悔恨不已。
站起身时,陈述白揽住殊丽的肩,转眸看向那些人,眸光一凛,迸发出狠厉,“来人,将他们带下去,再将他们的父亲请到司礼监,谈谈他们女儿的去处。”
那个“请”字,表面客气,可谁都知道其中深意。
其中一人直接吓晕了过去,其余人开始哭哭啼啼,乞求天子网开一面。
除了殊丽,陈述白对谁都没有耐心,揽着殊丽走向后堂,撂下了棉帘子。
视线变得昏暗,殊丽推开他的手,退开一步,“准备上药吧。”
陈述白上前,再次揽住她,“我在附近安插了暗卫,是来保护你的安危,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现身,现在我将他们交给你,听由你指令,这样一来,无人敢来店里撒野。”
“陛下费心了,但只要陛下不来招惹我,无人会来挑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