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是被最锋利的刀划过,向晚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蝶翼般的睫毛止不住颤抖。
恍惚间,右腿又开始刺骨的疼。
“再给你一次机会。”贺寒川的手停在她的膝盖上,漫不经心地叩着。
力道不重,可每一下都让向晚的心跟着颤抖。她手指无意识地攥住座位,狼狈而不堪,“我想见我妈。”
只是想见妈一面而已,却还要通过别人的生日宴会,她从没想过,这么可笑的事情会落在她头上。
“呵!”贺寒川轻笑一声,言语间带着淡淡的讽刺,“该说你们向家人绝情呢?还是说你们重情?”
向晚眼底满是难堪,她想坐起来,却找不到支撑点,只能忐忑地去扶他的腿。然而她没想到,居然会压到他的私密处
“对不起……”她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身体止不住颤抖。
司机从后视镜里刚好看到这一幕,双腿下意识地并拢,后背发凉。
贺寒川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些铁青,他额头上起了一层冷汗,冷冷道:“还不松手?”
向晚慌忙松手,撑着他的腿坐了起来,紧紧贴着车窗坐着。
她在监狱里见过的狠人不少,可或许是因为贺寒川用球杆打断她腿的缘故,她最害怕的人还是他。
“停车。”贺寒川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眼底乌压压一片。
车子停下后,他偏头看着向晚,声音冷得刺骨,“下去!”
“生日宴会,我还能去吗?”向晚知道她现在最好立刻滚蛋,但她真的不想错过这个见妈的机会。
贺寒川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再不下去,你就不用去了!”
等她下去后,他双腿并拢,手覆盖在受伤处,每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去医院!”
☆、第四十八章 你什么身份?
向晚心思不宁地打车去了贺家,来参加赵瑜生日宴会的人很多,见她进来,三两成堆议论纷纷——
“向晚不是杀人未遂进监狱了吗?这是出来了?”
“她这种人怎么进来的?一想到这里有个杀人犯,我心里就毛毛的。”
“再怎么说她也是向家女儿,怎么穿成这样子就来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在他们的议论声和异样的目光中,向晚若无其事地走到宴会的角落,坐了下来。
原本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坐在这里,见她坐下,他便皱了皱眉,一脸嫌弃地起身离开了。
向晚也不在意,目光落在入口处,心头似是压着一颗巨石。
贺寒川还没来,可能是那里伤得有些严重。
他做事向来狠绝,这次她不小心伤了他,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报复她。
“向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佣人走到她身边说道。
向晚点了下头,在旁人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中,跟在佣人身后去了二楼赵瑜的房间。
“晚晚来了。”赵瑜一身紫色长款晚礼服,高贵优雅,眼角因笑容带出浅浅的鱼尾纹。
她的视线在向晚参差不齐的短发和额头伤疤上顿了一下,很快便挪开了,没有丝毫失礼的地方。
这位昔日交好的前辈态度和两年前一样,向晚却有些束手束脚。
她垂着眸子,恭恭敬敬说道:“伯母好。”
“怎么这次不祝我年年十八岁,越长越年轻了?”赵瑜揶揄道。
向晚抿了抿唇,没出声。
身份上的差距和这两年的经历,让她再也不敢跟以前那样肆意同伯母说笑。
“哎,我们晚晚都变沉稳了。”赵瑜摸了摸她的短发,感慨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按你两年前的尺寸准备的礼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先去试试。”
佣人拿着裸粉色的晚礼服,双手递到向晚跟前。
“不用了伯母,我看看我妈就走,谢谢您。”
向晚没接,伯母同意让她过来,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她两年前坐牢的事,圈子里人尽皆知,她去宴会上只会让伯母丢人。
赵瑜拉着她的手,嗔怪道:“今天可是伯母的生日,你看看你妈就走,是不是说不过去?”
“可是我的身份……”向晚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难堪得说不下去。
“你什么身份?”赵瑜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你就是一个我喜欢的晚辈……”
她没给向晚拒绝的机会,直接转头吩咐佣人,“等晚晚试完衣服了,你就让阿伟他们过来,给晚晚做下头发,再重新化个妆。这个妆太淡了,到了晚上灯光一打根本看不到。”
向晚不想因为自己坏了这场生日宴会,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妈他们,她还想说些什么,可赵瑜抢先一步,“晚晚,今天客人比较多,伯母先出去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叫张姨他们。”
说完,直接离开了。
向晚看着关上的门,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