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事出反常必有鬼,已经两年了,我们耗不起啊!”
“胡说八道!既然打了两年就该一鼓作气,此时退兵算怎么回事儿?莫不是要让天下人看咱们大宣笑话?如若此番我大宣先退兵,定然会助长陈国老儿气焰,日后该变本加厉了!”
“可……即便这两年风调雨顺,又有水车灌溉,粮食增产许多,可有了这战事,相较于往年,国库还锐减了三成!”
“若是再这样拖下去,国库迟早要吃紧的,倘若又碰上个什么天灾人祸,怕是……难以为继。”
两方说的都有理儿,褚稷眉头紧蹙,正待说些什么,门外安公公回禀说皇后娘娘宫里的一小宫女求见。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晕倒了!”
一室寂静,还没等众臣回过神来,皇上已经宛如一阵风大跨步离开了。
“皇上有旨,请众位大臣先坐着喝杯茶歇歇,稍等片刻。”
众人面面相觑,没听说皇后娘娘身体不好了啊?不是说太医调养得挺好的?
打死大臣们也万万想不到就皇上那身体,皇后还能再有身孕!
“恭喜皇上,娘娘这是喜脉。”
老院判作为知情人之一,丝毫不感到意外,淡定地道喜。
聂珑已经醒过来了,她靠在床上,闻言神色怔愣,垂眸看向平坦的肚子。
自生下来小康康之后,书里的剧情仿佛过往云烟,她在这里彻底有了踏实感,与……感情水到渠成,如今又有了第二胎,这个不是意外的小意外。
聂珑抬眸看向男人,这个书里的反派皇帝,对她好得过分,偶尔聂珑也会怀疑这厮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原主,她只是那个代替了原主的冒牌货。
然而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褚稷对她的爱好,衣食住行习惯了若指掌,聂珑也曾当面问过,那时……
男人垂眸沉默了片刻后,搂着她哄:“只有你。”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只爱过你。
再问什么便不肯说了。
太医收拾了药箱出去,宫人们也识相退了出去,房间内就两人。
男人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动,片刻后,脚步动了。
他半蹲在床前,微微仰头看聂珑,将她放在身前的手握在掌心,“宝儿,我们、又有孩子了。”
一句话他说得极慢,低沉嘶哑的声音仿佛从喉间滚落几圈缓缓吐出,聂珑抽了抽手,没抽动。
她垂眸与男人对视,片刻后,忽而一笑,一双杏眼弯成半月,里面盈满波光粼粼,聂珑将他手带到腹前,两人双手交叠。
“你猜猜,这回是闺女还是儿子?”
褚稷下意识说:“儿、……那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闺女,生个跟你一样的香香软软的小闺女。”
褚稷想到在运动会上见过栾郡王那对闺女,长得小小一只,鼓着脸为她们爹爹加油打气。
哪怕是栾郡王这样混不吝傻颠颠的爹都有香香软软的小闺女,褚稷下意识放轻了力道,轻轻柔柔在聂珑腹部上摸了摸,小心翼翼地将脸贴在她腹部上,目光执着坚定,仿佛下一刻真能蹦出个梦寐以求的小闺女出来。
“一定是闺女,朕的小公主。”
想了想,他补充道:“你是大公主。”
聂珑:……
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会闲着没事儿打儿子出生起就跟他争风吃醋到现在,儿子三岁了还没个消停?
安公公跟着皇上走后去而复返,御书房外殿大臣们茶都换了两盏了,安公公满脸喜色进来,甩着拂尘,昂首挺胸,一踏进殿内,他笑成一朵花儿,“各位大人们,皇后娘娘有孕,皇上说了,叫各位大人们先回去,明儿上早朝之时再议。”
众大臣:!!!
他们眼睛瞪大了些,纵使都是些老狐狸也险些没绷住脸色,不敢置信问了句:“真、真的?”
“皇后娘娘有孕?!”
安公公恨不得仰天长笑几声,他乐颠颠地点了头,“可不是?太医院院判大人亲自把脉,千真万确!”
“这、这……”皇上不是不能生吗?怎么现在都快三年抱俩了?
这问题只能问老天爷去了,不过半个下午时间,皇后娘娘又怀了一个的事传开了,最是欢喜的还数聂国公府。
聂夫人喜得给房里的丫鬟婆子多加了一个月月钱,又说祖宗保佑,佛祖保佑,赶明儿要去寺里上上香,捐点香火钱。
她家大儿子见天儿被皇上往外派差事,这一去边关就去了两年,儿媳妇没影子,小儿子又小,等他成亲还得等个十年八载,早得很,若是学他大哥这样的,等个十年都是往少了说。
聂夫人现在可不想这么多了,外孙那也是孙子,哪怕那是皇上的亲儿子,那也是她乖孙孙!
现在小康康是她和老爷的心头宝,谁都比不得,就是一向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儿都比不上小乖孙子了。
聂琥刚下了学回来,跑得满身是汗,进府就喊,“娘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姐姐今儿没去学堂。”
聂夫人道:“你姐姐啊,又有了!”
已经八岁,长高了小半个头的大团子满脸疑惑,抓了抓脑袋,“有,有什么?”
“有孩子啦,阿琥又要当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