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柠柠被盯得一愣一愣的,朝顾导尴尬一笑。
顾远琛只是淡淡地回视了她一眼。
姜柠柠算是明白了,顾导正在看的是迟樱。印象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低低地坏笑道:“不过我怎么觉得,顾导好像对你有点那个意思啊。”
姜柠柠搓了搓指尖,“顾导青年才俊,为人稳重,钱也不少,我觉得靠谱。”
迟樱摇了摇头。
姜柠柠见迟樱一副开不得玩笑的正经模样,赶忙说道:“算了算了,感情这事,妙不可言。你没产生化学反应,那就说明他不是对的人。”
“不过别丧气,樱樱,你是我最不愁嫁不出去的那个人。”
“……”
她们的目光依旧若有若无地看向包厢门口。迟樱也陪着姜柠柠一起期待着下一秒祁原的出现。
他们最后没有等到祁原,却等到了舒白。
她推门而进,怀里捧着红酒。一身白色的衬衫,深咖色的包臀裙。
舒白的视线和迟樱对视了半秒后,她慌忙错开,手有些抖。
舒白一言不发,沉默地给在座的斟酒。她长得文文静静,很乖巧的模样。一圈走下来,收获了一连串的谢谢。
只有顾远琛在静静地打量着她。
他试镜过的每一个女明星,都会写入他的记忆。
最后,舒白才温吞吞地走到迟樱的座位边上。
她还是和她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怯生生的,很羞赧的样子。
只是手抖得很厉害。
是真的是在抖,紧张地抖。
迟樱拧了拧眉。
手抖成这样,酒怎么能不洒呢。
果然,一大部分液体都没有倒进她的杯子里,而是顺着杯壁倾落。
很快在桌布上晕染开来,沁红了一大片。
迟樱既已料想到,便及时闪躲开来。
但她的裙子上依旧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些酒渍。
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迟屿给她购买的裙子,价格总是高昂得超出想象。
对于给妹妹的东西,迟屿花钱总是大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迟樱睫毛颤了颤,心疼裙子了。
舒白是实实在在地愣住了。
老天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回避着迟樱的视线,声音颤颤巍巍:“对不起、对不起……”
迟樱打量着舒白,心生困惑。
因为她委实看不出来,这个娇弱胆怯的小姑娘有什么恶意。
酒是转了一圈再回到她身边的,应该也不至于做过什么手脚。
舒白既然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为什么会自卑怯懦到这种程度?
言行举止尤像重度社恐患者。
可能有什么心虚事了。
迟樱的视线不自觉地凝在了舒白腿部的好几大块青紫肿胀的皮肤上,触目惊心。
不像是床。事所致,更像是殴打。
她们吸附了全场多多少少的目光。即使她此刻困惑不少,但过问太多反而会显得小肚鸡肠,斤斤计较。
不若等等再说。
迟樱摆摆手,“算了,以后注意。”
闻言,舒白偷偷地抬眸看了她一眼,颤颤巍巍地鞠了一躬,“谢谢。”
腰是弯下去的,眼角却是酸涩的。
心里难免感觉不舒服。
毕竟,迟樱学姐总是光鲜亮丽,而她总是低人一等。
那条裙子,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穿得起的。
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过去了,杀青宴继续。
这种场合人们总是喝得多,顾远琛也不可避免地被一杯一杯地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