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安静的跪在那里,竭力地低下头,双臂垂在身侧,但迟迟不肯进行下一步。
有一瞬间,叶南风感觉他这辈子在白俞面前“永远永远”都抬不起头了。
“你说他,是会被丧尸咬伤变成吃人的怪物,还是会被核弹炸个粉碎,又或者被高温烧成灰烬呀?”
白俞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叶南风缓慢的将垂着的手臂撑在地面上。
冰凉的瓷砖和他的内心是那么地矛盾。
屈辱、挫败、不甘、羞耻、愤怒...
一点一点灼烧着他的心。
可即便他的自尊逐渐然燃烧,最终烧成灰烬,他的身体还是不敢反抗。
或许说不敢是错误的表达,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能。
叶南风手掌一点点的往前挪动,膝盖也在跟着在一点点的挪动。
他感觉他自己的手掌和膝盖,都好像被剑狠狠地刺入。
明明是人体最坚韧的结缔组织——骨外膜,也被轻松的破开。
明明是人体最坚硬的器官——骨头,却也被短剑轻松的插入。
骨内膜、骨外膜内的神经被切断,疼痛瞬间传遍全身,那剧烈的疼痛,足够引起大脑无法控制的、身体上的痉挛、抽搐...
那刀穿过层层骨质,最终停留在骨头里,带给他不时的阵痛。
男孩缝缝补补的心脏也被尖锐的刺扎入,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受到那些刺带给他强烈的、无法忽视的痛觉。
他的尊严像是被白俞的脚尖轻轻一捻,便成为了一堆粉末,再也无法拾起。
粉末跟随着徐徐春风飞向天空,最终连影子都找不到,何谈用双手再次捧起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