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字的下方,一方蒲团之上差盘腿坐着一个黑衣老者,那老者白眉长须,身材枯瘦,略微有些佝偻,埋着脑袋,苏航看不清他面容,只如一尊雕塑,却无半点生机。
“玄之又玄,谓之道玄!”苏航先往那墙上的字看了看,道,“所谓道玄,不过玄天罢了!”
那人微微动了动,眼睛慢慢睁了开来,映入苏航眼帘的,是一张枯槁如朽木般的脸。
那眸子,也不知是老成什么样了,深沉无比,如同那墙上的灯笼鱼眼一般,却无半点光彩。
“寒舍简陋,盘古真人远来,却无茶酒侍奉,还请恕罪了!”那老者开口道。
苏航一笑,右手一挥,一副矮桌已经出现在那老者面前,上已备足酒水杯皿,“今日我请吃酒,不必阁下相请!”
说完,直接于桌前蒲团上坐了下来,却是一点也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斟满二杯,苏航放下酒壶,抬头看去,却见那老者也在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要将他看透一般。
“缘何如此看我?”苏航做了个请的手势,当即举杯将杯中酒饮尽!
那老者淡然一笑,“时隔多年,真人容颜依旧,却是老朽,已然将行就木了!”
苏航诧异的看着面前之人,“听你口气,我们以前相识?却不知何时何地,何人何事?”
老者苦笑了一下,“我本道只我健忘,却不想真人也是贵人忘事,不过也对,真人穿梭时空,非常人也,吾等不及……”
苏航闻言,更加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老头,听他口气,绝对和他是在太古熟识的,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些秘辛。
苏航没有多说,就这么等着这老头给自己答案。
老者摇了摇头,“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真人都不必牵挂了,我们只论此时此地,此间之事。”
对于这老者来说,苏航问的或许是过去之事,但对于苏航来说,却又是未来之事,因为苏航压根以前都没有见过这老者。
老者避而不答,不知是什么缘由,苏航有心追究,却也只能作罢。
你这话不说清楚,谁知道你与我之间是有恩还是有仇呢?说不定现在就是仇人对面,自己都还不自知。
“好,我们便论此时此地,此间之事。”苏航道了一句。
老者微微颔首,静静的看着苏航,等着苏航的下文。
苏航道,“黄天一直在找你,你知道么?”
老者迟疑了一下,开口道,“那是他的事,与我又有何干?”
“呵呵,你真是说得轻巧。”苏航摇了摇头,“这个黄天,和冥河搅到了一处,算是臭成了一堆,先前占我肉身不成,又转而害旁人,已经只剩一缕神魂,都还死性不改,前几日,我与那域兽合力重伤了他二人,此刻兴许已经真灵溃散了,听说你们以前关系不错,你就不关心他的生死?”
老者顿了顿,道,“他还是当年的黄天,而我,却已非当年之玄天,真人明鉴,我现在,不过西海墨鱼族的一老朽而已,连自身生死都还顾念不及,又如何牵挂旁人生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