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军的脸木了:“你养我?”
“对啊,我给刘爷爷看病,他有给我发工资的。”齐悦佯装得意地道,“比你这个营长收入都高呢。”
雷军想了想道:“我争取毕业后升到团长,工资能涨一些。”
齐悦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你不会告诉我,你升职的目的就为了涨工资?”
雷军回道:“虽不是全为了涨工资,但涨工资很重要,我得养你。”
齐悦闻言乐不可支,抱着他的胳膊点头:“行,你以后养我,我就宅家里给你洗衣做饭。”
雷军知道她这是玩笑,但眼底还是止不住溢出笑意来,他捏着她的鼻子道:“我若在家,洗衣做饭的活我来做。”
齐悦佯装讶然地仰头问他:“这么说我嫁了个天下第一等好男人。”
雷军毫不谦虚的点头。
齐悦忍俊不禁地抱住他。
一夜无话,但齐悦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身上不适,她不由得哀嚎,大姨妈真的来了。
手忙脚乱地收拾,幸好雷军一早回军校了,没有看到她这一刻的狼狈。
这个时代没有卫生巾,每个女人月信来了都会准备月经带,里面套上草纸或者棉布等吸水性强的东西。
不过这个时代草纸和棉布不但贵,且还限制供应,农村多用灶膛里的草木灰,用布包起来塞进月经带里。
她第一次从余秀莲手里拿过灰包时差点没崩溃,所以在应急之后她立刻换上棉布。
家里没有现成的棉布,她是将干净的旧衣服剪成布条当棉布用,叠了好几层塞进月经带,她才暂松了口气。
不过在这个“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她这奢侈的行为落在余秀莲眼里也很挑战她的忍耐,最后余秀莲也没训她,只拿出钱给她,让她去镇上买草纸。
这个时代的草纸真的很粗糙,还带着干草的颜色和零零散散的草屑,齐悦只买一沓给家里,自己则继续用棉布,好在那时她已经入山寻药卖了钱,不然一穷二白的她只能用草木灰包。
往事不堪回首,齐悦忙了一早上打理好,出门时被冷风吹得身体一抖,肚子也开始隐隐的疼。
不过这会时间不早了,她匆匆出门坐公交车赶去刘家。
刚赶到大院门口,一辆吉普开出来,她下意识地避让,那辆吉普却在她身边停住了,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十来天没见的脸。
是倪霞。
既然不是朋友,齐悦自然没打招呼的打算,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不料倪霞跳下车喊住了她。
“齐悦,我要回军校了。”倪霞脸上带着自信骄傲的笑容。
这算是挑战吗?
齐悦觉得莫名,敷衍地嗯了一声,抬脚继续走。
“等等,你一会不是也要回军校那头嘛,我等你好了。”倪霞这话说的亲昵,好似她们是一对关系很好的朋友。
四周看过来的人对倪霞有了不少改观。
齐悦是一个很懒的人,也不喜欢跟人勾心斗角,她冷淡地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没到同坐一辆车的程度。”
说完,她再没有停留,直接进了大院。
被留在原地的倪霞有些黯然神伤,倪志强皱着眉瞪了齐悦背影一眼,安慰她道:“你主动邀请她坐车,那村姑不识抬举,不是你的错,你别难过。”
倪霞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哥,咱回军校吧,等到了军校我当面跟雷军道歉。”
倪志强眉头一皱,妹妹跟那男人有什么道歉的必要?
但四周人多,他只得压下心头的疑惑,开车带着倪霞往郊区军校开去。
齐悦到了刘家,刘部长一看到就疑惑地问道:“悦丫头,你今天的气色怎么这么差?”
齐悦摸了摸冰凉脸,笑了笑:“可能是天气冷了,我有些不适应。”
刘部长立刻吩咐保姆给她倒被加蜂蜜的热水,而后道:“北方比南边冷很多,你又太瘦了抵不住寒,平常多吃些长肉了就不怕冷了。”
多长肉就能抗寒?
这理论逗得齐悦忍俊不禁,却也没反驳,点头道:“我以后争取多长点肉。”
刘部长立刻高兴地吩咐保姆:“悦丫头今天中午留饭,做道肉菜让她多长点肉。”
齐悦闻言忙起身拒绝,只这一起身,就察觉腹下有什么涌出,尴尬得恨不得立马跑洗手间
事实上,她也找个了借口去了趟洗手间,然后又找个借口婉拒了刘老同志留饭的邀请。
刘老同志有些不太高兴,在她扎完针告辞离开时,吩咐保姆给她拿了一包白糖一块肉,用布袋装着。
“你不肯留下吃饭,那就把这些带回去,不然我可要生气了。”刘老同志黑着脸,还怪吓人的。
齐悦笑着接过布袋:“多谢刘爷爷,我争取明天长一斤肉。”
刘老同志被逗笑,站在门口嘱咐她平日多穿点,别为了漂亮挨了冻。
齐悦一一应了,心里却在琢磨着淘换些毛线票,做些毛衣毛裤,不然这个冬天可见真的难熬了。
就算她能回老家过年,但雷军还留在冰雪满天的北方,毛衣毛裤是必不可少的。
心底琢磨着事,一不小心差点撞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