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澡,足足洗了半小时才停下,这样的速度若是放在部队,肯定要被人笑话死。
雷军努力想着部队的事,才让体内异常的血液慢慢恢复正常。
可惜,一上床,之前抱着齐悦在床上纠缠的画面一下子冲入大脑,鼻腔一热,似乎有什么流了下来,他一摸鼻子,手上一抹赤红。
流鼻血了。
齐悦并不知道雷军流鼻血了,不过她也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才入了睡。
睡梦中,似乎有谁压着她,她喘不过气,又挣不来,浑身大汗,猛地梦中惊醒,才发现三七的右腿压在她的肚子上。
哭笑不得,她将三七的腿挪开,从枕头底下拿出手表一看,凌晨两点,她便寻了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重新入睡。
但这次的梦境变得清晰起来,她梦到雷军抱住她,缠着她,她又紧张又害怕,好在关键时刻她又醒了过来。
这一次醒来是四点半,她再睡不着,又惦记五点去找雷军,她干脆起了床,轻手轻脚出了门,出了杂院,迎着微凉的风,来到独院门前。
她刚到,院门一下子从里面打开,她看到雷军站在门内,下颚一片青茬,眼下一片青黑,她吓了一跳,走进院里,担忧的问:“你昨晚没睡好吗?是择床了吗?”
我不择床,我只是想了你一夜。
望着她莹白的脸颊,雷军什么都没说,伸手抱住她,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一下子忽然安定下来,困意却也袭上了头。
“能陪我睡一会吗?”不知不觉,他说出了心里话。
话一出口,他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改口时,齐悦望着他,说了一声“好”。
这一下,轮到雷军目瞪口呆。
看到他的傻样,齐悦噗嗤乐了:“大白天的,我不信你敢做什么。不过也说好了,纯盖被子睡觉,你要在再敢过线,你的信誉度就为负数了,我再不会相信你。”
“不会,这次再不会了。”雷军也珍惜这次机会,就算到时体内血液沸腾得要冲出体外,他也得忍住。
齐悦答应他,是真心心疼他。
她知道,这个时代的绿皮火车,既拥挤气味又差,加上哐当哐当的声音,是绝对睡不好,她怕他这样子上了火车,会在火车上熬不住。
十点的火车,现在四点三刻,还能再睡四个来小时。
也当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就算是给他机会,但齐悦依然做好了防备,各盖一床被子,中间也隔了半臂距离。
雷军这次也没有在提额外的要求,他只侧头看着她,目光没有昨晚的灼亮,却别让她不自在,她羞恼的瞪了他一眼:“赶紧睡觉,不然我就不陪你了。”
雷军唇角弯起笑了笑,低声应了一声好,便真的闭上了眼,不到一分钟,他发出轻微的鼾声,居然真的睡着了。
齐悦缓缓撑起身体,支着脑袋,目光一点点摩挲着他五官轮廓,又细细打量他眼角下越来越淡的疤痕。
变浅淡的疤痕不再丑陋,反倒给他俊朗五官更添一股悍气,混合在一起,散发出别样的魅力。
这一刻,她的心底生出一股危机感。
这样的雷军,是不是很讨其他小姑娘的喜欢?
他驻守的部队虽没有女兵,但每年都有不少去他们部队慰问演出的女文艺兵。
那些女文艺兵年轻又漂亮,还会唱歌跳舞……
不,不要在想了!
齐悦猛地甩头,她对自己道,她得相信他,相信他的忠诚。
或许是她刚刚甩头的动作惊动了雷军,他猛地一个翻身,伸手抱住了她,她惊得差点叫出声。
鼾声在她耳边响起,她才发现雷军根本没有醒来,暗松了一口气,她轻握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想要拿来,但是手上刚一使力,他的手掌随之加力,且把她扣入他的怀里。
他的下巴却抵在她的肩膀上,他呼吸吐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脖子,齐悦整个人都僵住了。
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别的举动,齐悦叹了口气,把手轻搭在他腰上,闭上了眼。
或许他有节奏的鼾声,是最好的催眠剂,齐悦不一会儿陷入睡眠中。
她却不知,一双漆黑的眼忽然睁开,凝着她看了一会,而后给她调整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轻揽着她的腰,而后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齐悦是在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她睁开眼,拍拍自己不甚清醒的脑袋,然后发现自己从床的一头滚到另一头,而且枕在刚刚雷军的枕头上,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在不清醒时做了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立即扯开自己的衣襟查看。
雷军端着一锅粥走进来,就看到齐悦慌张地扯开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忽然觉得嗓子有些干。
察觉到门口的视线,齐悦惊呼一声,连忙整理好衣服,她刚刚看过来,除了昨晚他留下的痕迹,今天一点新的都没增加。
只是又被雷军看了一遍,她脸上通红,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流氓”就利落下床,这时,一只手掌托着鞋子送到她脚边。
她抬头对上雷军的眼,忽然觉得刚刚骂他有些过分,她清了清嗓子,问他:“几点了?”
雷军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一边跟她道:“现在8点半,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吃早饭。”一边给她穿鞋。
这是齐悦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男人替她穿鞋,他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脚,又痒又酥,她立马缩回脚,但他的手很有力,握紧了她的脚,将鞋子套在她的脚上。
这一刻,她的心跳得很快,根本就没有听清雷军说了些什么。
给她穿好鞋,抬头望见她绯红的脸,雷军只觉得心就有些痒,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声音微哑:“早饭做好了,下来吃吧。”
他更想把她当做早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