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他便忍不住抬眼去看沈晚,见她面上仍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倒有几分暗叹她的胆识了。
见张太医神色,霍殷便大概猜着几分,拇指用力摩挲着扳指,声音里带出了几分沉厉:“但说无妨。”
张太医遂道:“大概是丹砂。”似怕他们不甚明白,遂又解释:“剧毒汞,便由此提来。”说完便无声叹息,这娘子对自己何其狠毒。
霍殷陡然看向沈晚,目光乍放出择人而噬的凶光。
沈晚皱眉:“丹砂有毒?”继而又坦然的看向霍殷:“侯爷,我只是素爱其艳丽之色,倒也没成想造成此间困扰。晚娘并非那等不惜命之人。”
不等霍殷有所表示,那厢张太医却开口道:“少量丹砂微毒,虽不致人死,却可起到长久避孕之效。但也需谨慎,毕竟是毒物,长久服用,只怕要不孕了。”
沈晚冷冷看向张太医。
那张太医早就归顺侯府,从来都是以侯府利益为先,自然不惧沈晚吃人的目光,也心中无愧。似嫌此厢事不够大,他又补充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就又扔出了一记巨雷:“虽然娘子身上栀子花香甚浓,可在下身为医者对药物及其敏锐,其实在娘子甫一落座,便隐约闻到期间隐含的藏红花之味。也是在下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嗅觉迟钝方未察觉此厢。还望娘子珍惜自身,莫要辜负了侯府的一番好意。”
一言既出,霍殷猛地踹碎了面前案几,拽过沈晚就往里面厢房里去,同时大喝:“去她房里搜!搜不到,人也别回来!”
第42章 本候给的,你要也得要,……
厅堂内秦嬷嬷等人俱是惊惧骇然。
他们侯爷素来稳成持重,喜怒哀乐皆不形于色,便是泰山崩于前也不能令他变色三分,何尝见他如此怒形于色的时候?
秦嬷嬷恨恨盯着地上的吴妈:“真是没用!成天的将人盯在眼皮子底下,还能出这样的岔子,你素日都干什么吃的!侯府这么多年都白待了不成?!”
吴妈被说的无地自容,她又哪里晓得那瞧起来本本分分的小娘子,心眼就如筛子般,暗地里给她来上这么一套?不过说起来,也的确是她掉以轻心了。
“愣着还干什么?还嫌侯爷今个肝火烧的不够旺?赶些的快去那顾家翻个遍,看看那些个腌臜物究竟让她给藏在了何处!”
吴妈连连应是,赶忙弓着身子灰头土脸的出去。
吴妈退出去之后,秦嬷嬷犹暗恨不已。若早知那厢是个如此不开眼的,她当初又何苦巴巴将这个硬钉子招来?平白费了番力气不说,还给自己无端添堵,也让他们侯爷跟着找罪受。着实令人悔不当初!
一路被硬拽着拉进了厢房里屋,沈晚手脚皆有些发软,此时此刻若说她不怕是假的,尤其见那满目压抑着暴戾,黑沉沉的冷峻面容上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更是让她眸光发颤,浑身也忽冷忽热。
反脚将房门砰的下猛然踢死,霍殷拽着她就往卧房南侧的床榻上而去。
沈晚见状心下万分惊惶,下意识的就拼命挣扎后退。
霍殷又岂能如她愿?嘴角噙着冷笑,他几乎用不得多大力气,便一把将她拽上前,强势的将她超前一推,下一瞬,便见她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摔进了床榻的被褥中。
饶是被褥柔软,沈晚还是被甩的眼冒金星,可尽管如此,强烈的求生本能还是驱使她第一时间爬起,手忙脚乱的往里爬欲远离他,口中也急切的解释着:“侯爷,我……”
“你闭嘴!”
陡然的沉喝声令沈晚浑身一个觳觫。
霍殷笑意更冷,沉沉灭灭的眸光看起来异常骇怖。
沈晚惊惧交加,手指死死抠紧身下被褥,浑身抖如筛糠。
缓缓收了嘴边笑意,霍殷死死盯着床榻里侧微微瑟缩的女人,片刻后,抬手搭上了腰间宽带,解开后便抽出冷冷掷于地上。衣物陡然松垮起来,他依旧是那不疾不徐的动作,扯开衣襟露出那强健有力的男性胸膛,泛冷的色泽暴露在空气中,隐约散发着欲侵犯的气息。
沈晚不用细想都知道她接下来是何等遭遇。
惊慌之下,她随手抓住手边一物,想也不想的兜头便冲他掷去。
霍殷身子一侧,便听哐啷一声,玉枕碎了一地。
余光瞥了眼地上那惨不忍睹的零落碎片,霍殷刹那间紧缩了眸,然后胸膛起伏急促的深吸口气。
大概有多少年没有升过这般难以自抑的怒意了?应该,有很多年了罢。
拦腰抱住那从床榻间妄想往外冲的娘子,霍殷随即覆身压了上去,粗暴的扯碎她身上的衣物。
耳畔早已听不到她说什么,哭什么,此时此刻,他一心只想让她屈服,让她深刻的记住,挑战他的底线,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厢房外候着的秦九见侯爷沉怒的模样,便知此一进去,只怕里面动静不会小了。果不其然,那厢进去才不过一会,便隐约听到里头传来一声暴喝,之后便是瓷器摔碎落地声,床榻急剧摇晃声,娘子尖叫声、支离破碎的哭泣声……
对此,秦九不会同情那个顾家娘子半分,好生生的日子不过,非要背着侯爷耍些无用的心机,若真能瞒天过海倒也罢了,还能让人佩服她一句厉害,可想想也知,对着他们侯爷这般目光如炬的人,哪个能在他跟前瞒天过海?
东窗事发,这下可满意了是不?将男人的尊严按在地上踩,换哪个男人都要炸,更遑论是他们侯爷这般金尊玉贵的人?堂堂一府侯爷的尊严,又岂容她小小一个娘子挑衅?
简直胆大包天。
从巳时到未时,期间厢房里头要了不下三次热水,秦九在外头隐约听着那娘子的声音越来越弱,心下也是有些犯嘀咕的。
之后,便听的里头侯爷声音沙哑的吩咐去准备参汤,秦九有些了然,忙令人赶紧准备,之后便让仆妇端了进去。
沈晚此刻浑身湿漉漉的,犹如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霍殷一手钳住她下巴,一手握住玉碗要往她嘴里灌参汤。
沈晚反抗不得,连被灌了两口后那厢方肯罢手,一朝没了钳制,这方转了脸,咳嗽了几声,眼角也随之沁出了泪来。
随手朝外掷了玉碗,伴随着玉碗落地破碎的声音,霍殷便沉了身子继续挞伐攻略起来。见她不得不随他动作起伏,撇过脸拧眉含泪的模样,不由冷笑起来:“便是想晕,那也得看本候同不同意。”
待到此厢事终于了了,沈晚都不知她是如何挨过这几个时辰的。
她是被侯府里一个仆妇抱着上了轿,进了轿却是连坐都坐不住,直接瘫软上面。隐约耳畔边还响着临走前,那霍殷沉冷强势的声音:本候给的,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此间事了时,秦嬷嬷有些不安的过来,待轿子远离了视线,方小心建议道:“侯爷,这顾家娘子胆大妄为,是个难把控的,您看要不老奴再找那人牙子看看其他娘子?也怪老奴之前未曾察觉她性子这般倔,险些让她坏了侯爷您的大事。”
霍殷收回目光,闻言依旧是一副沉冷的面色,让人看不出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