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韩叙从善如流,见她再次在对面坐下来桌下的拳头松开。
咖啡厅包间里,两个人如刚相识的客户与服务者的交谈,你来我往,各怀心思,合作谈的倒也顺利,初一回到办公室,利弊都分析清楚做成报告递给乔烟,接不接这单最终还是要乔烟拍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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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湛尧竹一行人来到一芯,湛易提前给乔烟打了招呼,谁成想半路遇上沈清风,因着湛尧竹的邀请跟着一起过来了。
初一负责接待,一行人被请到办公室,乔烟等所有人落座才缓步走进会议室,目光在沈清风身上顿了顿,不做过多停留便走向主位坐下来。
从进来她便察觉到一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看过去,是个年轻的男人,坐在湛尧竹旁边,两人眉眼相似,心下有了计较,应该是圈子里以湛家继承人自居的湛立言,她倒是第一次见。
乔烟还没开口他倒先开口了。
“靠不靠谱啊,这公司从前台到秘书再到老总都这么嫩,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易哥豪掷一个亿的。”说着在乔烟身上扫了一眼,阴阳怪气道,“别是通过什么不正当勾当吧。”
湛易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我的投资,难不成还要你来管?”
“立言!”湛尧竹严肃的叱了他一声。
乔烟敛了笑,如果湛尧竹想拦,在他刚开口就拦,而不是等他说完才不痛不痒的叱一声。
“乔总,沈总是我的好友,不介意他一起吧?”湛尧竹知道乔家这层关系,故意挑明,“按辈分,乔总还要叫沈总舅舅,一家人,想来乔总不会介意。”
湛尧竹一来就没打算给乔烟面子,他心里巴不得这事黄了,毕竟湛易上.位就意味着他儿子再也没有继承湛氏的机会。
湛家是很传统的家庭,长子继承最多的股份,次子只能分到长子股份的一半。
之前湛易没有踏足商业的意愿,自然是他儿子继承湛氏的可能性最大,但现在湛易已经踏进来了,都成了未知数。
沈清风借坡就下,拿出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的劝乔烟,“乔烟,舅舅劝过你那么多次,一个女孩子,听家里安排有份工作安安分分的就行了,非要这么辛苦自己折腾,把自己大巴青春折腾进去了,你看琪琪就......”
乔烟往椅子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看向沈清风,“我舅舅早死了,不知道沈总是从哪个坟头上冒出来的?以后我好多烧点纸钱求他赶紧投胎去。”
沈清风脸色一僵,与旁边的湛尧竹对了个眼色。
湛易坐在乔烟左手边,看着沈清风与湛尧竹的眼神交流拦住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发难,“我们湛氏过来商量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了?”
说到底,这是湛易的个人投资,湛氏只是过来走个流程交给湛灏一份数据而已。
一个亿不是湛氏的资金,而是湛易自己的,就连湛灏都无权干涉,但湛易踏进了湛氏就意味着他的所作所为都要由董事会进行监督,这才有了这场考察。
沈清风被请出去,湛尧竹为了给沈清风留个面子让自己的儿子湛立言一同出去陪同。
乔烟示意初一出去盯着点人防止沈清风做出点什么小动作,毕竟他这个人为了搞垮一个公司什么下三滥手段都能用的上。
初一离开后,乔烟和小汪轮流进行汇报,有着湛易对湛尧竹的限制过程很顺利,从总公司过来的几个人更是一路绿灯,因为他们本身看的不是乔烟的公司而是她这个人。
当然,这是受湛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命令,让他们瞧瞧自己的孙媳妇,他们算是先头部队,过来探探底。
这点乔烟和湛易并不知道。
汇报接近尾声,外面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以及男人的骂骂咧咧的哀嚎声。
听声音,像是刚刚令她不舒服的湛立言。
她能听出来湛尧竹自然认得自己儿子的声音,在场的都能听出那颇具纨绔子弟特质的惨叫。
听着越来越大的叫声,湛尧竹打断汇报要离开。
“湛总,还没完呢,外面自然有人来处理,还是工作重要。”
湛尧竹正要说什么却见董事会的几个老家伙不满的看着他,对他的大惊小怪很是不满,只能压下心里的担忧道了声歉坐下来。
乔烟故意拖慢进度。
湛尧竹如坐针毡,湛立言是什么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进来时就见他目光黏在乔烟身上,出去的时候又见他的目光落在乔烟身旁的助理身上,眼中的意思显而易见。
他也是有意要他出去,如果发生点什么不雅的事情,推给女方就是,湛立言没少做这样的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让董事会这帮人看清这是家什么公司,让他们看清湛易色令智昏。
只是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听到湛立言的惨叫声心里越来越不安。
终于在乔烟不紧不慢的微笑中结束,会议室的人走出去这才发现湛立言眼角青肿的躺在茶水间门口,旁边站着刚刚带沈清风和湛立言出去的助理。
“怎么回事?”乔烟看着一地玻璃碎片,玻璃残渣里还有没泡开的茶叶。
湛立言见人们都看过来,声音立马放大。
“哦,他自己跌了一跤。”初一端着茶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湛立言,面不改色的说谎。
“跌一跤自己爬起来呗,还人扶不成?知道的是他跌了一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苛待他了。”乔烟满不在乎的从湛立言身边绕过去,就好像一个湛立言如何根本不值得一提,“沈清风呢?”
“走了。”
“哦,那忙你的去吧,我带几位董事参观参观。”
“嗯。”
“乔烟,我儿子在你公司被打成这样,你不给个解释吗?”湛尧竹把湛立言扶起来,发现他手臂上一片通红,上面还沾了几片茶叶,想来是被茶水泼上去了。
“湛总,冤有头债有主,刚刚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在会议室做报告,他自己跌了一跤,管我什么事?”乔烟看着地上的玻璃杯,“对了,我有洁癖,看不得这么乱,今天我们公司保洁正好休息,烦请湛公子给打扫了。”
“明明是她故意勾引我,正好被沈总撞到,她一时失手把玻璃杯摔碎,为了防止丢了面子,她自己装作受害者把我给打了!”一句话中漏洞百出,湛尧竹也默不作声。
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