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将药放上床柜,把她慢慢扶起,“你的筋脉都有轻微撕裂,这段时间我照顾你。”
“柳师兄和柳师姐替那位鸢儒小友找生父母,要离开一段时间,会与你书信联系。你现在的样子与他们见面会暴露,我打发走了。”他端过药舀了一勺,放在唇边吹了一会儿喂她,“你现在下不了床,也见不了任何人。”
她低头喝了几口,味蕾上的苦臭短暂的压制了起身时的疼痛,令她精神放松一下。
“阿兄的伤怎么样?”她看向他,瘦削的脸上眉眼深邃,双眼比之往常更显疲累,唇色浅淡。
“伤口虽深,但未伤及要害。”他继续喂她,“只是他的刀不知涂了什么药,血尚未止住。”
她的目光不自觉撇向他的胸口,仿佛能看见他血色斑斑的胸膛,皮肉翻滚连粘住的白布。她抬手抚摸他的肩膀,一点一点下滑,虚抚他的胸口和腰腹。荀桉下意识后退一步,两人之间便有了一只手的距离。
“药叫斑却。”她垂下目光,脑海中却是响起了,黑屋里血液滴溅的声音。
他不知道他的妹妹经历过什么,初见时便觉得她不像是十七岁的姑娘。她像是野地里的菟丝花,坚韧顽强地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机会,拼了命的生长存活。他看她垂眸思索,现在的她像是暴雨后的残根,明明脆弱的很,根系却深扎进土层。
他右手轻握住她的左手,她的手很冷,“我知道了,待会我去查查。你先把药喝完,再躺下暖暖身子。”
她点头喝药,躺下时开口问道:“阿兄,我可以做你的药人吗?”
荀桉收拾药碗的手一顿,点头道:“嗯。”
“可以不告诉别人吗?我想做器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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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人的设定可以回顾一下第十章科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