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雨打芭蕉,下的急匆匆,叁月天硬是有了腊月飞雪的寒凉。
她摸了摸衣服,还好只湿了一点。
对面楼上的人透过细碎的光,从窗缝里看她。这几天她四处打听那个村落,是发现了什么?觉得他有问题吗?
“你有破绽了?”玉珏然也瞧着对面,看她在伞铺屋檐下躲雨,“果然临时的动作会出差错,你应该在看见她的时候救下她。”
“我怎么知道她会有这种法器,只不过瞧见她被绑进了林子,”他舔了舔唇瓣,忍不住回想,“就看见了电光里的魂魄。”
他们看着雨下大,雨帘里的人儿走进了伞铺,化作两道暗影跟进去了。
这伞铺里的摆放错落有致,颜色相同的一排,顶上挂着张开的青伞,入眼皆是清新。
“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荀薏抬首观伞,屋外有春雨,屋内有碧色,韦庄先生的诗句再合适不过了。
这仔细瞧着才发现,这些伞画的技法娴熟。伞上的绿浓淡不一,一行伞勾成一横山,一列伞描成一竖水,整片丹青绘的是河山。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仿佛摸着了画。一愣,她回神立马摇醒了柜台痴睡的掌柜。
“掌柜,这顶上的伞是谁画的?”
“噢,这些是位公子画的,卖给我了。”掌柜打着哈切回答,“这公子原本要去裕襄城,被人骗了行囊银两,还走反了方向。我便出了钱,让他替我作画,给他当做盘缠。”
“不过好像是叁年前的事了,听他说还是去采药的。”掌柜忍俊不禁,“应该是说笑话,哪有大老远过城采药的。”
荀薏捂嘴笑,依伞上画的认真来看,这采药八成是真的。
她买了把伞,不再追问。这伞有人家的情义,不夺人所爱方为君子。
她持伞而出,伞上溅起的大珠小珠沾湿了裙摆,素白的衣料里带点深色。她在雨幕里登桥,青伞白衣,孤身一人的天地渺茫。
“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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薏:。我只是想找回储物袋而已…
桉: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