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日,周亦行看到陈母紧张焦虑的模样,心觉不妙,就让关禹立刻去调查情况。
得来的消息就是:陈励川的癌细胞呈现快速扩散的趋势,必须进一步切除胃部组织,以保全性命。
周亦行知道后,对陈励川的死活根本不感兴趣,他只担心叶蓝茵知道了真相,会选择回到陈励川的怀抱。
于是,周亦行让人伪造成是医院来电,欺骗陈母说陈励川马上就要进手术室,必须家属赶紧回去。
而不可挽回的悲剧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陈母所乘坐的计程车在路上不幸遭遇车祸,陈母当场死亡。
因为这一条命,陈励川简直就成了周亦行的心魔!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陈励川,担心害怕他会见到叶蓝茵;也无时无刻不在疑虑叶蓝茵是否会因此而恨自己,最终离开自己;更无时无刻的不去想是否会有报应,比如糖糖的死。
周亦行从不否认自己的卑鄙和阴毒,可面对叶蓝茵和糖糖,他只想让她们看见自己的光明磊落。
……
临近九点,车子即将驶出市中心。
叶蓝茵也不想麻烦司机跑这一趟,可她惦记周亦行,想赶紧见到他。
可偏偏,叶蓝茵的去心似箭敌不过母亲的泪眼婆娑。
“茵茵,你实话告诉妈,斐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杨慧英在电话里哭着说。
叶蓝茵皱起眉头,反问:“妈,您怎么这么问?斐然不是挺好的吗?”
“你这个做姐姐的,一点都不关心弟弟!”杨慧英责备道,“这几天,你弟弟天天都是凌晨之后回家。前天,居然还是喝多了,直接坐在家门外面睡了一宿!你说这要不是有心事,能这样吗?”
对于叶斐然,叶蓝茵真是恨铁不成钢!
她生气叶斐然岁数也不小了,却完全没有一个大人该有的责任和能力;又心疼叶斐然为人太过单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孩子,却又是被人家当了备胎。
“妈,斐然大了,您也别有点儿事就变得紧张兮兮的。给他一些空间。”
“还给什么空间?我给你的空间是不小!结果呢?之前离婚的事情闹的惊天动地的,现在又这么稀里糊涂的和好了。那周亦行的腿废了,你要伺候一辈子残疾人不是?”杨慧英话赶话,就把心里一直嘀咕的另一件事给宣之于口了。
叶蓝茵一听“残疾人”三个字,心里极为不快!
周亦行的恢复治疗不过刚刚开始而已,他要强,她也要强,他们夫妻同心,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妈,您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叶蓝茵的语气不太好。
杨慧英不满,可责备的话一到嘴边,又变了味儿,“茵茵,你让亦行派人找找你弟,好不好?你弟的电话打不通,我真是急死了。又不敢和你爸表现,只能在厨房躲着干着急。”
叶蓝茵听着这话,没办法不心软。
挂断电话,她赶紧给关禹拨过去,希望他安排人去找寻叶斐然。
可关禹的手机已经关机。
思来想去,叶蓝茵一边琢磨着叶斐然的人身安全问题,一边又觉得如果母亲已经提了要求,可如果最后没有做到,母亲说不定会把罪责归咎到周亦行身上。
叶蓝茵长叹一口气,心里又累又憋堵,对司机说:“麻烦您回市里。”
……
叶蓝茵询问了叶斐然的一位好朋友,根据人家给的几个餐馆、酒吧的地址,在一家名为“醉岛”的酒吧,找到了叶斐然。
此时,叶斐然已经是喝的酩酊大醉,并且还和酒吧的waiter起了冲突。
“老子有的是钱!”叶斐然舌头都直了,“把你们这儿最贵的酒接着给老子上!老子今天要一醉方休!”
waiter嗤笑,不屑的看着眼前发酒疯的傻子,摊开手,“您先把您喝过的酒钱结了。结了以后,我肯定接着给您上酒。”
“怎么着?嗝!瞧不起人,是吧?”叶斐然作势去掏钱包。
叶蓝茵过去按住了他的手,对waiter说:“他的酒钱,我结。你算一下,也不用再给他上酒了。”
waiter觉得说话的女人气质和长相皆是不俗,估摸是个有钱的主儿,便狮子大开口:“不多,五万六。”
五万六!
叶蓝茵讶异的看向桌上的空瓶子,最贵的xo才只有两瓶而已,剩下的难不成都是拉菲吗?
“他喝多了,可能行为和言语都有冒失。但是做生意都是明码标价的。这个五万六,有明细吗?”
waiter笑笑,回答:“我们这里有服务费啊。你身后这位可是知道的。怎么着?喝完酒想耍赖?我们醉岛可不是阿猫阿狗开的酒吧,我们有的是弟兄!”
叶蓝茵身边就带着司机,而且没带钱包,手里账户只有一万多块,距离五万六相差甚远。况且,她觉得这个亏完全没必要吃,不能因为自己手里有些钱就胡乱挥霍。
可如果这钱不给的话,那他们……
“醉岛的兄弟都是哪路好汉,让我见识见识啊。”
忽然传来的声音引得所有人都是一愣,接着便是一个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穿着通体黑色唐装的中年男人向着人群走来。
叶蓝茵觉得这人有几分眼熟。
“哟!哪阵风把袁爷给吹来了?”刚才还盛气凌人的waiter秒变成下人模样,“您老今儿个来放松放松?”
袁叔笑笑,冲waiter招招手,说:“阿光,又扮成waiter糊弄人呢?你这点儿恶趣味不都是找女人时才会耍的小伎俩吗?”
阿光乐呵呵的赔笑,从口袋摸出来上好的软包香烟,递到了袁叔的嘴边,“袁叔就是神。我这撅个屁股,您就知道我能拉出什么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