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先打不过盛淮荫,盛淮荫就更不可能被人家欺负得不敢告诉家长、不敢去学校。
再说,这俩孩子聪明得很,可不是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
看来还是要让盛淮先再去打探打探。
沈棻又叮嘱盛淮先一番,便让他去吃点心了。
三个孩子都已经吃过晚饭,虽然他们贪吃,但到底没能吃下去多少,剩下的便都打包带回家。沈棻谢过周天成,帮着打扫过店里后,一起拉上卷帘门。
周天成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挺晚了,不太安全,我送你们回去吧,正好让甜甜多动动,今天她可吃得太多了。”
“才不多呢,”周甜拉着盛淮荫的手走在前面,她扬起小脸,很认真地算着,“淮先吃得比我多,他多吃了2、3、4……4块!”
盛淮先“嘁”了一声,“我是男孩子,多吃点怎么了,还有,你干嘛只拉我哥的手啊,你……”
盛淮先很生气。
明明就是他更好看啊!
说他不如他哥好看就算了,还只拉他哥的手,不拉他的!太过分了!
周甜乖巧地朝他伸出手,“你快走呀。”
盛淮先:“……”
他翻了个白眼,说:“我才不拉呢,我不拉女生的手,谁爱拉谁拉去。”
……
沈棻啼笑皆非地听着。
还别说,若是盛淮先以后的妻子和周甜性格类似,那这个家里……应该是真挺吵的。
沈棻谢过周天成,本不想麻烦他多绕一圈路,但附近有条路没有路灯,周天成怕他们出事,便执意送他们过去。
邹市近几年发展迅速,虽然不及21世纪,但娱乐活动也是多了不少。这个时间,大街上还有不少人,许多都是刚从舞厅里出来的。
沈棻和周天成一路闲聊,快走到家附近时,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长得文文弱弱,像个瘦猴似的,眼睛一直在盛淮荫和盛淮先身上转。沈棻隐约觉得他们应该认识,但两伙人即将擦肩而过,都没有人主动开口打招呼。
沈棻心里正奇怪,盛淮先忽然大声说道:“妈,他就是大虎!”
这条胡同上没有其他人,盛淮先的声音透过风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两伙人都停下了,沈棻先是一怔,继而皱眉看向大虎。
大虎也不知怎的,立刻躲到中年女人身后。
女人奇怪道:“你们是?”
“就是他,”盛淮先抢着说道,“每次都跟在我哥身后,从厕所出来!”
女人恍然大悟,“是同学吗?不过你这孩子……好像年纪不大。”
沈棻看向盛淮荫。
盛淮荫微低头,除了神情稍有落寞,似乎没有其他变化。
周甜却在这时喊了声“痛”,沈棻低头一看,周甜和盛淮荫还牵着手呢,她喊痛,大约是因为……盛淮荫抓得很用力。
盛淮荫忙松了手,低声说了句“抱歉”。
“你们到底啥意思啊?”女人等了半天,都没人给她答案,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盛淮先则像个小战士似的嚷道:“他总跟着我哥一起去厕所,然后我哥就不敢再去厕所了,你应该问他是啥意思!”
女人看向大虎,“有这事吗?”
大虎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女人不耐烦地打了他一巴掌,“到底是咋回事,说清楚。”
大虎心中害怕,但女人动起手来,不管不顾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我又没说错,他就是野种嘛,大家都这么说,他没爸!”
“你胡说八道什么!”沈棻一个没拦住,盛淮先已经冲到大虎跟前,面对比自己高几年的同学,丝毫不怵,小拳头直接往大虎肩膀上打,“我爸在部队呢,你才没爸!你没爸!你是野种!”
女人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啥意思,又见自己儿子吃亏,立即不乐意了,她刚想把盛淮先推开,沈棻抢先一步把盛淮先拉到自己身后,不给女人动手的机会。
周甜也冲了过来,一副要陪盛淮先上“战场”的样子。
周天成则往前走了一步。
有男人在场,女人再想动手还击,就不太敢了。
她气愤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能动手打人?我打你们孩子几巴掌,你们乐意?”
沈棻没有理会咆哮的女人,她冷冰冰地问大虎,“你为什么要和盛淮荫说这些?这是谁告诉你的?”
大虎害怕地躲到女人身后。
这话是他听大人说的,他妈妈和几个邻居经常聚到一起聊这些八卦,大虎听到过几次,就记住了。他在班里学习不错,但老师对他们的成绩很不满意,经常在班里骂他们。
最常说的就是,他们还不如一个一年级的孩子。
这个人自然就是盛淮荫。
前几天,大虎考试考砸了,老师叫他单独谈话,竟然和他说,他做错的那几道题,盛淮荫去年就能做对了!可把大虎给气坏了,他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小屁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