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只是暂时的。”邢墨温声答道。
“我在宫里也是写过的,也是这样,时而遒劲,时而娟秀,时而稚嫩如孩童,完全不像一个人的字。”
她背对着他,语声寂静。
邢墨没有答,她便继续道,“我以为是宫里太过压抑,束缚了我的心性,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那个立场,是我小时候学会的第一个词,现在我连这个也不会写了。”
“我是不是……”
背后一暖,邢墨忽然环上来轻轻抱住她。
叶莲灯大惊。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邢墨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
他的脸就那样不远不近地贴在她耳畔,长发擦着她的脖颈,就如同他在她无助的时候忽然出现、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写字时一样,无言地撩拨她的心弦。
他轻声开口,声音是亘古不变的温润清澈。
“都会好的,不用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哪怕以后你老了,把什么都忘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也不要紧。就像我和你一起写下的立场二字一般,不论发生什么,到那时,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因为,你就是我的立场。
作者有话要说:
墨墨完全就是宠妻狂魔,在我构思了的所有小说中,他真的是最宠最怂最闷骚男主没有之一。
小仙女苏谢黑化倒计时
话说断更后重来真得需要坚强的心脏,但作者求生欲很强哈哈哈,成功日更,文案毒誓反弹反弹反弹!
爱你们!
第33章 叁拾贰 前夕
十月初十。
天幕刚揭开,万物混沌。秋风落叶,浓云翻滚。
平家村的大街上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东西被吹刮的到处都是。
夜里刮了大风,随之而来的是连绵不绝的秋雨。平家村虽是座靠近大漠的边陲小镇,却因为北边的山丘隔了水汽,一入仲秋,倒如同江南般秋雨潇潇。
一连好几天,平家村都断断续续地笼罩在雨幕中,大街上的行人较平日相比径直少了一半。
可即便如此,依然有江湖人一大早便开始奔波。
——比如仇非声。
因为天色很暗,下着微雨,仇非声一边蹑手蹑脚地跑,一边格外小心地打量四周,生怕脚滑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轻功不太行,行动的声音虽并不大,可破晓时分万籁俱寂,周围分外安静。他跑到一条巷子里时,整条巷子都是他脚下黏着湿泥的回音。
他微微喘了口气,在一个人面前停了下来。
小巷的尽头站了一个头戴斗笠的白衣女子,斗笠周围垂着白纱,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仇非声还未开口,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便从女子那一方传了过来,那声音听了直人难受,恨不得自己呕一呕嗓子,替那人将话说清楚一些。
女子道:“你来的太晚了。”
仇非声气还没喘过来,立刻解释道:“姑奶奶,一听到哨笛声我就赶过来了,要不惊醒妻儿和家仆,我想我已经很快了。”
女子转过身来,整个头都罩在白色的斗笠中,却让仇非声莫名有一种被她的视线冻住的感觉。
“下一次,一炷香的时间内你若不到我便走了。不,没有下次了,换句话说,今日你若再迟一点,一月后你就要毒发身亡了。”
听到这样的话,仇非声却反而很高兴:“慕容姑娘,你说没有下一次是什么意思?”
“三日后我要你替我办最后一件事,若是不办好,你的下场就不仅仅是毒发这样简单了。”
“据说,你前些日子调戏了一个姑娘被打得很惨,你的武功虽然不入流,但也不至于……”女子被打断,沙哑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哎呀,那婆娘可疯了!亏她有个小白脸比较识抬举,我才没和她多计较。对了,你说巧不巧,你让我把鬼郎君和越卢引过去的那个破店,正好就是他们住的地方。”
女子冷嗤一声,似在嘲弄他的愚钝,又问:“越卢和鬼郎君呢?”
“鬼郎君回来后便去了大漈,走之前他说越卢被小白脸打死了。没想到那么病弱的小白脸居然会那么厉害,我问他是谁那家伙也不说。只是可惜了那傻小子,出身名门,明明顶好的苗子,偏偏跟了这么个师傅……”
仇非声还在飞快地絮絮叨叨,女子手一挥,一卷细小的信笺飞了过去。
仇非声立刻勉勉强强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后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还没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盯着纸上的内容打算再读一遍,可上面的字却越变越黑。仇非声立刻松手,只见小笺开始迅速地燃烧,将整张纸瞬间化为灰烬。
“上面的内容你可记住了?”
虽是问句,她却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又一扬手,一个瓷瓶稳稳落到正呆愣住的仇非声手中,唤回了他的神志,“这是解药,你自由了。三日一粒,连续一个月,里面的分量正好够一个月的。”
“最后这个是玉颜丹,可保你妻子容颜永驻。”说罢,一个木制的圆盒又落到了仇非声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