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瞥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发颤,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皱眉。顿了顿,他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
司机应声上了车,而宁远抱着傅嘉乐往别墅走。
傅嘉乐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徒步抱着她回别墅,一时乐得嘴角拼命上扬,又怕他看出什么来,于是就把她为什么爬树的原因说了出来,末了她抱怨说:“早知道小区有狗出没,我就不爬树了,害我被蚊虫叮得全身是包。”
宁远莞尔一笑,眉目如画:“我以为鸟类只怕猎人,原来还怕狗。”
这下换傅嘉乐无语了。
傅嘉乐浑身不舒服,也没去多想他那声叹息是因为什么,急忙推门进去冲进浴室。等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她望着身上那些奇痒的红点简直欲哭无泪。
正要换衣服下楼去问管家有没有外用止痒的药,就听见敲门声。
她楞了楞,走去门口打开一条细缝,见是宁远,而他手里拎着一个小袋,里头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宁远瞥一眼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没想到她身上只裹着浴巾,手上一用力就把门推开了,等触及她身上的大片的肌肤时,眉头顿时蹙紧:“去换衣服。”
傅嘉乐却盯着他手头的小袋:“那是什么?”
宁远把小袋递过来:“药膏是外用,冲剂是内服,祛毒止痒,大概明天那些红点就没了。”
傅嘉乐眼眸一亮:“你特意给我去买的?”
宁远没回她,只叮嘱:“按说明书使用。”
说完他转身,傅嘉乐却手疾眼快的拉住他:“我脖子后面和背上也痒,可是我看不到,你帮我搽药吧?”
宁远怔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傅嘉乐就又侧过身去,腾出一只手来指着自己后背说:“我没骗你,你自己看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红点?”
宁远的视线落在她雪白而线条柔美的后背上,见上头不只布着许多红点,甚至还有抓痕,显然是她洗澡时感觉到背后痒而抓出来的。
他别开眼:“我下去叫阿姨上来帮忙。”
傅嘉乐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在你面前走光了你难道还怕看多了长针眼?再说了,你上次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避讳了?”
顾西辞额头青筋一跳:“你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说话能不能矜持一点?”
傅嘉乐哼了声:“我就是这样,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照着镜子抹。”说完她走向浴室。宁远想起她背上的抓痕,拧了拧眉,带上门跟过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强吻了他
浴室干区的盥洗台旁,傅嘉乐站在一面镶嵌在墙壁上的椭圆形全身镜前,半垂着眼睫任身后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的后背游移,看起来十分乖巧,那双眼睛却压根一点也不老实。
她不时透过那面全身镜偷觑镜子里那张线条柔和,仿佛出尘的画中人一样的脸庞,心头思绪翻滚,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握住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不白白错过。
可她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也不懂怎么去喜欢的人,难道要她学别人霸王硬上弓?还是学对父亲死缠烂打外加用眼泪攻势逼他就范?又或者是给他让他扑到自己?还是干脆把自己灌醉摸进他房间去来个酒后乱性?
想着这些都不靠谱,她心烦不已,忍不住又去抓后背的地方,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捉住了。
她抬眼,瞥到镜子里的宁远正蹙着眉瞪她,微微抿着的唇在灯光作用下闪着奇异的光泽,让她心头一动,脱口就问:“顾,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宁远经过这些天和她的相处,已经习惯了她跳跃性的思维,所以她这样问也并不觉得惊讶,只当她是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好奇的了就问出来,而他可以选择不予理会。
但傅嘉乐并没有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转过身来,微微歪着头仰起下颚看他:“你有经验,你告诉我,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宁远望着她,她眼底流动的光彩仿佛是头顶的大灯落进去的光,亮得不可思议,也盈满了好奇。
“我忘了。”他不愿意去想起和杜雅之间的回忆,而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和其他的人有什么接吻经历,别人很少知道,其实他对于情事是有洁癖的,或许也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吧。
傅嘉乐却当他是敷衍自己,有些发恼的瞪着他,下一秒却又忽地笑起来。
宁远心生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晚了,傅嘉乐已经扑上来,两条纤细的手臂没有半丝犹豫的缠住他的颈项,把他的头拉下来一些,随后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就吻住了。
她的唇柔软湿润,还夹杂薄荷味道的牙膏气息。宁远没想到她不但胆大还极其厚颜无耻,强吻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边去拉她的手边试图推开她,可她卯足了劲缠着他,软软的唇在他唇瓣上笨拙的滑来滑去,不得章法的乱吻一通。
他忍耐的拧着眉想厉声训斥,可一张口她香软的舌就钻了进来,吮着他的舌尖一就的用力,像一条干渴的鱼儿终于觅着了水源,吮得他头皮都发麻,当下用力挣扎,终于将她甩开。不妙的是她身上裹着的那条浴巾在刚才的挣扎中不知不觉松开来,在她被推开时也跟着落了地,让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暴露在他视野中一览无余。
一时两人都有些呆住了,而宁远很快转过身,神情略显狼狈,脸色却已经有些沉下去:“你胡闹也该有个度,我不是你喜欢的人”
傅嘉乐也回过神,赶忙俯身拾起浴巾重新裹住身子,不忘解释:“我不是胡闹,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
“不论你怎么想,你都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是什么’这个答案,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
听到最后那小半句,傅嘉乐的心沉了一下,却很快说:“抱歉吓到你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接吻在国外是很寻常的事情,我——”
“这里是中国。”
“……”
宁远走出浴室,不一会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傅嘉乐一脸挫败的按着额头蹲下去,却不是后悔自己刚才亲吻他的冲动之举,反正亲都亲了,现在才后悔也于事无补。她是懊恼宁远竟然那么明确的告诉她她不是他喜欢的人,这未免也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幸亏她不是玻璃心,不会这么轻易就退缩,来日方长,她总会让他爱上自己。
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药膏自己照着镜子涂抹有红点的地方,等乳白色的液体被身体吸收了这才换了条睡裙躺到。
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挣扎着醒来一摸额头,虽然不是很烫,但显然是发烧了。
她拍拍额,又倒下去打算蒙住被子发汗退烧,却忽然想起什么,嘴角诡异的勾了勾,随即爬起来,出了房间就径直走向宁远的房间。
宁远向来浅眠,她刚敲第一下他就听见了,下床开了盏床头灯走来开门,门刚打开,藿岑橙的身子就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