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若是真的决定为了钱财负隅顽抗呢?”烛绝追问道。
乐流嘴角染上一抹嘲讽,看着烛绝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如果阁主真的想要第一阁从此在江湖上消失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你真不愧是君无欢的人,这威逼利诱的手段都是从君无欢的身上学来的吧。”
“多谢阁主谬赞,我离王妃的本事还差的远呢,学到的东西不过皮毛而已。”乐流自谦道。
烛绝冷哼一声,一副不愿意妥协的样子。
乐流故作可惜的朝着冥九夜看了看,语气中也带了一丝惋惜:“九夜,你说我们京城的青年才俊也不算多,这第一阁的阁主年轻有为,当真也算的上是厉害人物了,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冥九夜配合道。
乐流眼角的余光瞅了一眼烛绝,这才慢吞吞道:“可惜要英年早逝,不能带领第一阁变得更加强大。”
“你什么意思?”烛绝猛地从位置上起身,刚想要朝着乐流出手,就被身边的冥衣卫给制伏了。
烛绝作为第一阁的阁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时之间屈辱漫上心头,看着乐流的眼神也变得肃杀起来。
“难不成你还真的要置我于死地么?”
“那倒不会,只是我们会换一个人去第一阁,反正第一阁的阁主由谁来做都是一样的,你觉得呢?”
“卑鄙!”烛绝恨恨道:“我们第一阁和摄政王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这般欺人太甚!”
“是我们欺人太甚么?”乐流说着,从一旁拿出了账本,尽数扔在了烛绝的脚边。
“你打开看清楚了,这上面一笔笔都是你们第一阁欠了我们摄政王府的,之前王妃一直坐视不理,就是不想要节外生枝,可是你们却越发的变本加厉,所以王妃才会盯上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不可能的,我们一直规规矩矩。”烛绝强硬道。
乐流使了一个眼色给冥衣卫,冥衣卫便把烛绝松开了,低下身去,烛绝捡起地上的账本,翻开第一页那上面的桩桩件件都是他们第一阁坑害摄政王府的证据。
即便烛绝再怎么想要否认,也知道这个账本上所记得事情都是真的。
“这是我手底下的长老所为,并不能把这一切都怪在我们第一阁的头上。”
“难道这个长老不是你们第一阁的人么?”乐流反问道。
烛绝张了张口,但是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在这件事情的确是他们第一阁理亏,都怪他平日里对这些长老太疏于管教了,才会有一个害群之马,如今眼下,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思虑良久,烛绝最终还是妥协了。
“说吧,要我怎么做?”
“执行王妃的计划即可。”
“若是我在这个过程中遭到不利怎么办?”
“王妃说了,阁主一旦同意了这个计划,那阁主就是我们的人了,我们必然会护着阁主,尽可能减少阁主的折损。”
烛绝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既然如此,那这笔买卖我接。”
“阁主,真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这一切就这么说定了,希望我们可以合作的愉快。”乐流说着,把手中的合约展开。
冥九夜走上前去,拿起匕首划破了烛绝的手指,然后把手印按在了乐流展开的合约上。
“这个东西我们就留下了,希望阁主可以记住今日说过的话。”乐流说完,把早就准备好的资产证明递给了烛绝。
接过乐流手中的资产证明,烛绝看了一眼乐流和冥九夜,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摄政王府。
看着烛绝离开的背影,冥九夜双手抱在胸前,朝着乐流凑了凑。
“我说,你还真是跟着王妃的时间久了,一言一行都像极了王妃。”
“你倒是一直跟在王爷的身边,可是王爷的好你却没有学到半点。”乐流白了一眼冥九夜,也离开了前厅。
被乐流突然一怼,冥九夜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开什么玩笑,他家王爷在他们冥衣卫的心中那就是神,他们区区一个凡人怎么可能和神相提并论呢?
……
皇宫,御书房门外。
君无欢站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待传唤她的口谕。
即便是知道这是颜政的故意为难,君无欢的眉间还是染上了一丝不耐之色。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颜司离京,一路上都不知道情况如何,而摄政王府腹背受敌,她又被颜政召进宫中,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堆到了一起,稍有差池,一切就都会背离她的原计划。
所以,她必须要更加的小心谨慎才是。
为她的阿司免去后顾之忧,这才是她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御书房里,飞鹰站在一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颜政手中拿着那一本奏折已经整整一个时辰了,从知道君无欢入宫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思就有些乱了。
如今看着这奏折,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许久,颜政放下手中的奏折,朝着飞鹰问道:“她在门口站了多久了?”
“差不多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