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连我送给你的衣服也不要了吗?你就骗骗我也好,你把它们带走,在半途中扔掉也行。”冯碧落狠狠地咬着嘴唇,眼里酸涩得厉害。
“对不起,你帮我拿到车上吧。”
冯碧落迅速地把西服从竹竿上取下来,连衣架也没拿,直接放在汽车的后排座位上。
“碧落,保重,我走了。”华雍城坐在驾驶座位上向她挥手,瞬间他发动油门,或许男人是比女人心狠,但此时他如果再不走,他就无法离开了。
汽车驶动起来,华雍城从后视镜中看着冯碧落,她在挥手,渐渐地那影子不见了,一行热泪从他的眼眶里滑落。
他们之间已经无法面对,只要在一起,他就会想起死去的女儿,那让他怎么也无法原谅冯碧落,甚至还会恨她。
离开,是唯一选择。
266 这首歌唱的就是她的心境
晚上华雍城靠在床上,身畔放着冯碧落送给他的西服,衣柜里放不下,便扔了几件在床上。如果在以往,他会很开心,但现在他心中只有痛苦。
舍弃冯碧落是一件多么难的事,现在他却做到了,但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多少痛苦,那是把他的心切成一片片的,然后再用线缝起来,他的心千疮百孔。
走了,就要走了。
这卧室里有他和林淑兰的回忆,也有他和冯碧落的回忆,在这张床上,那两个女人都和他有过生命的大和谐,他深爱他们,但是一个死别,另一个生离。
“华先生,林先生来了。”门外传来小玉的声音。
霎时卧室的门被推开,林之书一脸笑容走进来,他瞅着床上的西服,道:“雍城,你明天就去香港了,怎么还买西服,听说香港的西服样式比大陆好看多了。”
“是碧落设计的款式,50款。”
“哦,还是爱心牌啊。”林之书打趣他。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见见你嘛,再说你后天就要走,我不见你以后哪有机会呢。对了,还有一件事,黄宛如明晚在新天地歌舞厅举办演唱会,她非要我请你参加,说如果我请不来你,她以后就不认我这个表哥。雍城,你看怎么办?免为其难明晚去一趟呗,当是放松放松,咱俩兄弟的最后相聚。”
“行,叫上其扬。”
“我早和他说了,他带莫枫来,明晚7点,你准时到新天地歌舞厅。”
“慢着,你们不会是安排了什么吧?”华雍城拽住林之书的手。
林之书甩脱他,道:“想多了吧?你以为我们悄悄把冯碧落找来和你见面,算了,见了面又能怎样,这次是黄宛如请你,我也这样问过她,但黄宛如否认了,她说只是请你来听歌。”
“好,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让我看见碧落,以后我们就不是兄弟。”
“包管你看不见,宛如从不说谎,我们也不想没事找事,现在我听说厂里忙得很,冯碧落恐怕也没时间来见你,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去新天地歌舞厅。”
说一会子话,骆琪打电话来催林之书回家,华雍城便将林之书送到别墅门外。
一夜无眠。
清晨,何韵莲在客厅骂骂咧咧,惹得华清光与她争吵起来,因为孙女的意外去世,华清光正在筹建的门店也停工,本来他不愿意离开省城,但是儿子坚持去香港,他也只能答应。
“把一个厂子白给她,她只还你50套西服,这真是好买卖。”何韵莲又在骂冯碧落,现在儿子主动与冯碧落断绝关系,这遂了她的心,但是又失去孙女和厂子。
“什么白送?还不是人家挣下来的,厂里的资金几千万还不是我们自己拿了,没有人家,你哪来的这几千万。”华清光吹胡子瞪眼。
“到现在你还帮着那个害死你孙女的女人说话,人家会赚钱,你就上着赶子讨好别人。”
华雍城听不下去,但他也不想劝阻,干脆呆在卧室里。
一直到下午六点多钟,林之书打来电话,他才记起去新天地歌舞厅。其实他是奇怪,他与黄宛如交情不深,为何黄宛如要请自己去听歌呢?
华雍城直觉冯碧落也在歌舞厅,因此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
他写了两个纸条,一张写着去,一张写着不去,然后捏成纸团,待会拈到哪个就是哪个。
纸团在手心里碰撞,一起扔到桌面,他先拿左面的纸团,正要拆开,他又放下来,拿起右边的纸团,如此几次三番,他还是拿起了最初左面的纸团子。
拆开看,是个去字。
“三局两胜,如果两次都是去字,那我就去。”
纸团子扔了三次,结果三次他都拈中一个去字。“是命中注定的,即使我去了,不理睬碧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就不会心软。”
华雍城换了一件衣服,驱车赶往新天地歌舞厅,抵达时七点钟已过,林之书正在门前翘首以盼,见到他才舒了一口气。
“你这人咋搞的,还迟到啊,说好的时间。”
“抱歉,我忘记了。”
“快点进去,演唱会早就开始了。”
两人进去,叶其扬、莫枫和骆琪早在中场的坐位等待,华雍城还看到才一面之缘的阿苦,阿苦笑容可掬,那容光可比初见时俊朗数倍,令华雍城相形见绌。
“雍城兄,你来晚了,罚你喝酒。”叶其扬不由分说上来就灌了华雍城一杯红酒。
坐下来后,华雍城的视线在舞厅梭巡,阿苦笑道:“冯小姐不在这里,她也没来,也不知道今晚宛如在新天地歌舞厅开演唱会。”
没来由地华雍城感到失望,他原本不想见冯碧落,现在听说冯碧落根本没来,却反而失望了,这各种心情交织使他更心痛了。
台上黄宛如穿着夸张的演出服,每唱一首歌便换一件服装,她的音域低沉宽广,令人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