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你比我先死,早死。”这时,他才感到母亲的忧心是有道理的。
冯碧落咯咯地笑,道:“不用害怕,我要是死了,肯定在死之前把你也弄死,咱们黄泉路上好作伴,我才不想我死了,你又找个老婆,和她甜言蜜语。”
“好。”华雍城傻呼呼地笑。
“傻瓜。”冯碧落挠着他的胳肢窝。
华雍城受不住痒,翻身压上来,也伸手去挠冯碧落的胳肢窝。
正笑着,门上又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同时一愣。
冯碧落嘘了一声,侧耳倾听,只有敲门声。
这时华雍城飞快吹熄油灯,抱住冯碧落躺在被子里。“有人在敲门,会不会是骆琪和林之书?”冯碧落推着他。
“现在谁来敲门都不开。”
敲门声一直在继续,冯碧落低声道:“这样敲门也不行,要是惊动了别人怎么办,我先问问是谁?”说着,冯碧落披上衣衫走到堂屋。
“是谁?”冯碧落隔着门缝问道。
“冯厂长,我是老黄,华先生也在这里吗?”门外黄副厂长的声音很急迫。
冯碧落脸孔一红,赶紧回到卧室,道:“不得了,老黄在外面,他还问你在不在?你快把衣服穿上。”
今晚倒了霉,每次睡下便有人来打扰,华雍城迅速穿衣,冯碧落也慌的梳头,整理衣裤,磨蹭了几分钟冯碧落才去开门。
黄副厂长冻得直跺脚,灶口还有些余温,冯碧落拿了一只草垛子扔进去,吹了一口气,火苗起来了。
“老黄,你在灶口坐着袪下寒气。”
屋外风声呼呼,华雍城关紧门,提起暖水瓶倒了一碗热水递给黄副厂长。
“华先生,我已经警告他们几个了,如果有谁把宣传方案泄露出去,必定严惩不怠,他们几个也知道厉害,是不敢对外面讲的。”
黄副厂长捧着碗,双手仍冻得发抖,差点把碗里的水给溅出来。
他喝了大半碗水后,身子才渐渐暖和起来,道:“这内奸到底是谁啊?华先生,你有没个怀疑对象?”
“没有。”华雍城摇头。
“我刚才在路上想了一下,那5个服装设计师嫌疑最大,春款是由他们设计,他们想把设计再卖给肖战强也最方便,也不容易被察觉。”
“嗯,明天你就分别试探他们,确实,他们嫌疑最大。”
“不行。”冯碧落开口了。
“为什么?”黄副厂长一脸讶异。
“你这一问,他们就不知道你们已经知道有内奸了,那么真正的内奸就会更深的隐藏起来,我们现在应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引蛇出洞,这样他就自然曝露了。”冯碧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
“那怎样引蛇出洞?”
冯碧落皱着眉,华雍城和黄副厂长都一脸渴望地望着她。“明天,你们开全员大会,宣布宣传方案定下来。”
“啊——宣传方案此时不应该要保密吗?”黄副厂长大吃一惊。
“是假宣传方案,诱敌的。”
黄副厂长松了一口气。
“碧落,你说说看是什么样的假宣传方案?”
“既然要骗内奸,这个方案也不能太差劲,就说我们的宣传方案是进行马拉松长跑,爱华邀请各界人士参加马拉松,还会选一部分厂里职员参与长跑,从最繁华的黄鹂街到生生大商场。”
话音刚落,黄副厂长便大声喝起彩,道:“冯厂长,你太厉害了,随便想的宣传方案都这么好,我老黄一生从未佩服谁,但对冯厂长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华雍城眼中满是欣赏,冯碧落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幸运地落到他的怀中。
“别佩服,我可是被解雇了,想想都难为情。”
“虽然被解雇了,但冯厂长迟早是爱华的老板娘。”
“老黄,现在也晚了,你快回去休息,明天就按照碧落的意思来办。那个内奸得了宣传方案,一定会想方设法与肖战强联系,你可得找人盯住了。”
“好,我会找人把守住出镇的路口,只要内奸一出现就把他抓起来。”
黄副厂长缩了缩颈子,起身出门,两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才关上门。
“现在应该没有人再来打扰我们了。”华雍城笑道。
第三次躺下来,这次两人很快入睡,鸡叫第一遍时华雍城先醒,他听了听,冯碧落发出平静的呼吸声。他爬起身,亲吻冯碧落的额头,然后穿衣离去。
上午,华雍城和黄副厂长按照既定计划,先在部门会议上和几个经理通了气,便紧急召开全员大会,黄副厂长陈述春款服装宣传方案是在省城进行马拉松长跑,因此要在厂里挑选身体好的职员参与活动,如果有意愿参加长跑的到行政部报名。
华雍城在办公室坐立不安,这个内奸就像是梗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如果不把他找出来,爱华的每一个计划都被会被肖战强获悉。
下午两三点时候,黄副厂长气喘吁吁跑来,顿时华雍城下意识起了身。
“抓到了。”黄副厂长大口地喘气。
“是谁?”
“朱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