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立夏的判断没错,朱才俊这个蠢货果然撞到枪口上了!这一次人赃并获,看他还怎么狡辩!
许飞泄愤似的瞪了朱才俊一眼,巴巴地往后看,却没有看到陈立夏和张曼的身影,赵国年也没有出来。
“王科长,立夏他们呢?”
“立夏……”王科长语气十分沉重,“她出事了,赵国年送她去医院了!”
这时候朱才俊冷笑一声,王科长脸色一变,一脚踢在他的腿肚子上,狠狠地说道:“走!”
朱才俊蔫了,愤愤不平地跟着上了车。
许飞失神地站了一瞬。
市场有好几个门,赵国年是从小门抱着陈立夏离开的,所以她没有看到。许飞就下意识地以为张曼也跟着一起去医院了,猛地反应过来,朝着医院的方向跑。
王科长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一脚油门带着朱才俊离开了市场。
……
从朱才俊走回去沈洋洋就觉得心神不宁,确切的说,是今天一大早,她来找他,就觉得总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怀孕也几个月了,按理说早就稳定下来了,今天却又孕吐了。她扶着树好容易缓过来,焦急地看向市场的方向,就看到派出所的吉普车飞快的开过去。
那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朱才俊在车里,“才俊?为什么抓他?”
她脑袋“嗡”地一声,一下子崩溃了,“才俊!才俊!”
一边喊,一边跟着车跑。跑了几步,沈洋洋反应过来,不对,不可能是才俊,他又没有犯法!才俊现在一定是在市场里的!车上那个不可能是他!
她心里打着气,脚步一转,又转回了市场里。
市场看门的大爷看到她有些不耐烦了,“今天来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多?一会儿一趟!你们不知道市场营业时间过了就关了,不让进了吗?”
大爷抱怨着,还是给沈洋洋开了门。
沈洋洋陪着笑脸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陈立夏那个摊位一片狼藉的惨状。她心里一惊,仿佛明白了什么,加快了步子走过去。
还没走进,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带着回音,让人毛骨悚然。她下意识地躲靠着身边的柱子,不敢动弹了。
这时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一道干净的男声喊了句:“张曼?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
沈洋洋听到张曼两个字,疑惑地探头,就见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打横抱着张曼飞快地往出跑。
男人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长相。可是张曼那头上的血她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张曼受伤了?这个男人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沈洋洋皱着眉,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端倪,索性不想了。看着陈立夏的摊位被砸的乱七八糟,她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哼,让你做生意!
想着,她走过去将摊位里一些还能吃的配好的菜都端了出来洒到了地上。
此时,她能肯定,刚刚被警察抓走的一定是朱才俊了!恐怕就是因为朱才俊砸了陈立夏的店!
她重重地呼了口气,朱才俊真是个废物!这么沉不住气!她告诉他陈立夏算计他,是让他对陈立夏死心,好好地做生意养活她们娘俩!
没想到,他居然干出砸人家店这种事儿,还被人抓了,简直是蠢到家了!
砸店不是小事,赔钱不说,可能还要被判刑的!沈洋洋虽说过早地将自己交付给朱才俊,毁了自己的人生。
可是毕竟上了北方大学,她还是有补救的机会。只要顺利毕业,她还是一样可以从政,光耀门楣。
只是,朱才俊这里,绝对不能有污点!否则对她以后的发展是十分不利的!
沈洋洋简单地分析了一下此时的局势,当即做出了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
她急匆匆地走出市场,直奔朱才俊的亲戚家,掏出钥匙将朱才俊的箱子给打开了。
她知道,箱子底藏着朱才俊的摊位合同和所有的积蓄,不到一千块钱。这是陈立秋走后,他打着做生意的名号从父母那里要来的。
沈洋洋找了件衣服将合同和钱都包裹在里,面不改色地走了出去。
这时候正好朱才俊的亲戚从外面回来,见了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来了啊!才俊不在,去时常了还没回来呢!
朱才俊刚来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钱,还被陈立秋给闹了那么一下,亲戚都十分不待见他。如今他自己开店了,甭管是自己挣的还是从家里要的,总是手里有钱了,亲戚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连带着对沈洋洋的态度也热络很多。
沈洋洋看着老太太提起朱才俊与有荣焉的样子,心里冷笑一声,朱才俊犯事儿了,还不知道会被判几年,你们还跟着笑呢!
不过面上一直是不动声色的,“嗯,我没事,就是他的衣服脏了,我拿去学校给洗洗!”
“真贤惠啊!”亲戚大笑着夸她,沈洋洋假装腼腆,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
医院里,陈立夏在急救室抢救了没多久,就被推出来了。她就是受到了惊吓,又急火攻心,才会忽然晕倒,没有受伤,孩子也一切正常。
赵国年听着医生的话,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陈立夏觉得自己睡了好长的一觉,刚醒过来,就迎上了赵国年打量的目光。
她一时间有些懵,眨眨眼,昏迷前的记忆才渐渐回笼。
然而,她这时候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张曼被带出来了吗?
她额头泼了,流了那么多血,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