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真雾转学的那时候,简礼才从国外回来,简父解释,那是因为他病的严重,为了不让外人说闲话送去国外秘密治疗,本来以为他情况好了很多才会接回来的,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被治愈,他装的太好了。
简父最后的时候说:“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他和正常人不一样,即使真的出意外,你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是魏真雾怎么听的进入。
简礼是多完美的人,怎么可能有病。
的确,他偏执又傲娇,有时候小心眼一点,但是对她一直不错,而且是大众情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精神病?
无论谁这么说,魏真雾都不会相信的。
夜色越来越深。
窗外的人仍然坐在那里,他没有感觉似的,手也没有插在口袋里,和谁置气一般。
凌晨一点十三分。
魏真雾还看着窗外,他一动不动,不知道……
凌晨一点十四分。
魏真雾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棉被。
凌晨一点十五分。
魏真雾下楼。
她没有刻意的小动作,打开门锁抱着棉被芯走到简礼面前,他的容色欺霜赛雪,睁着眼睛眼珠却一动不动。
魏真雾把被子披在他身上,那盆几乎结冰的热汤掉在水泥地上,简礼黑黝黝的眼珠不错神的看着她。
好吧,这人还是活的。
魏真雾对他说:“你爸不要你了,知道为什么么?”
简礼没有回答,也许他听力也不正常。
魏真雾说:“你让我感觉我是个罪人。”
简礼终于说话,声音沙哑无力:“你不是。”
即使她从始至终不理他,他也会缠上她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包括他的父亲母亲,也都是很清楚的。
他们说他病了,不应该病态的缠着别人。
魏真雾动作粗鲁,给他把被角都揶紧,气急败坏:“不要来找我了,我不是好人,没办法爱你!”
简礼低下头,又不搭话。
魏真雾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对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她说:“简礼,你有很好的未来,你应该去读书,上最好的大学,毕业之后或者创业或者工作,做国家栋梁那样了不起的人物。”
眼泪流下来了,魏真雾没有擦,她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简礼目光放空:“那有什么意思呢?”
魏真雾说:“那才是你应该有的人生,回到你的人生轨迹里去吧。”
“那你为什么哭?”
“我生气。”
“和谁。”
“和我自己。”
“那你怎么办?”
“我也会有我的人生。”
简礼忽然又沉默。
魏真雾说:“你回去吧,我们没办法在一起。”
简礼说:“我的人生,和你的却没有关系的话,就不能算是我的人生。”
魏真雾不再劝他:“你还太小了。”
简礼问她:“多大算大?”
这个问题,魏真雾回答不上来。
她怕简礼真的冻死了,又不想给他无所谓的希望。
魏真雾说:“我给你爸爸打过电话了,让他来接你。”
简礼很笃定的说:“他不会来的。”
家人已经不管他了。
魏真雾的重点不是这个,她很荒谬的传达了简父的错误信息。
“你爸爸你说你有病,让我不要对你提起这件事,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这样定义你的行为。”
她是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