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莲不在意的说:“我真打她了,她能一声都不出么?时欣啊,你可别这么说,传出去太难听了。”
时欣:“……我要告诉爸爸!”
真雾推开门,她扶门而立,面色雪白眼眸乌黑,衣发不乱,目光淡漠:“吵架去外面,不要在我门口。”
时欣说:“真雾你别怕,我不会让阿姨再打你……”
回应时欣的,是真雾再次关闭的房门。
魏莲得意的笑:“你们看,咱们家的佣人多能造谣啊,真雾可是我生的,我怎么会打她呢,的确我是你的后妈,可是我也不会像个后妈一样打人,真雾没有时大海那样的好爸爸,我对她可是很疼爱的。”
时欣绕过魏莲直接去敲真雾的房门:“真雾,你开门告诉我怎么回事,你什么都别怕,我告诉爸爸,阿姨以后都不会再打你了。”
魏莲脸色都变了,她之所以能把真雾捏在手心里,就是因为真雾没有爸爸,没有任何给她撑腰。
真雾只能依靠她,只能听她的。
魏莲两步上前拉住时欣的手臂:“时欣别敲了,我刚才说了真雾几句,她心里不舒服是正常的,我们母女没有隔夜仇,你就不要在做无所谓的假设疑惑了吧,怎么?我们母女二人感情不好才是你想看到的吗?还是你就是希望简礼觉得我是变态后母?”
这个简礼也真是个孩子,平时看着礼貌周到的一个男孩子,在人家的家务事面前也不回避一下,就那么直愣愣的一边站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人怪吓人的。
时欣百口莫辩,委屈难言,急的快哭了:“我没有……真雾!你出来啊,我让爸爸给你做主。”
真雾隔着门板说:“妈妈没有打我,时欣,你误会了。”
没有人能给她做主,她和魏莲是死局。
魏莲挑起眉,柔弱的美感全然不见只剩下刻薄:“你看吧,时欣怎么可以不相信阿姨,阿姨平时对你也很好的啊。”
暗指时欣给她泼脏水,没良心坏心眼。
时欣还是有点疑惑:“你出来亲自和我说,你是不是哭了?”
刚才的佣人说的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谁能无缘无故的造谣,而且还那么逼真。
真雾说:“你们想多了,我没那么柔弱。”
话已至此,魏莲又虎视眈眈,大着肚子喊冤枉。
时欣只好信了,低着头和魏莲道歉:“对不起阿姨,我误会你了,我真的很喜欢真雾,她来了之后我就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刚才听到有人说您打她,我真是着急了。”
魏莲大度的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对真雾好,阿姨欣慰还来不及呢,真雾也很喜欢你这个姐姐呢,总是和我说很羡慕你和阿礼,就像兄妹一样有人一起热闹,她有你这个姐姐是她的福气。”
时欣察觉不到魏莲话中深意,笑着说:“您不在意就好了,实在抱歉了,爸爸知道了一定会责怪我,阿姨怀着孕,我还让您生气真是我的罪过了。”
魏莲皮笑肉不笑的说:“真雾犯了错,我只是说几句而已,怎么会真的打她呢,时欣也是关心妹妹,我能理解的。”
第12章
真雾站在立身镜前,抬起手臂把衣服都脱了,然后是校服裙子。
镜中的少女全身赤|裸,她把房间的灯打开,站在镜子前面一寸一寸打量自己的身体,镜中那雪白纤细的少女的身体,青紫色的掐痕在她雪白的腰背上尤其显眼,轻轻一碰都会疼。
开始是紫色,慢慢发青,快要痊愈的时候是黄色。
这些伤痕伴随着她的整个童年和少年时代。
魏莲掐人的技巧也不是一朝一夕炼成的,她还小的时候,魏莲会踢她,还会掐脸扇耳光,情绪激动的时候甚至会拿工具打她。
真雾很多时候以为自己会死在她手上,后来魏莲要面子,开始不在漏出肌肤的地方动手,她不许真雾叫喊,不许她喊救命。
后来真雾也开始要面子,她不想别人知道她既贫穷且又有一个风流且暴虐的母亲。
所以她从来不喊,前世,她曾经想过抛弃魏莲,只要离开了魏莲,她就自由了。
可是到最后,魏莲却没有抛弃她,在她穷途末路的时候,魏莲什么尊严都不要了,她也不要面子,跪在地上求时欣放过真雾。
魏莲哭着说:“我有精神病的,肯定是遗传给真雾了她才会这样,你放过她这一次,我带她去精神病院一辈子都不会打扰你的,求求你放过她一次。”
没有了一切的魏莲,容颜也不复往昔,最后上吊自杀死在了精神病院里。
这样的母亲,为什么要打她呢。
真雾想,也许魏莲真的有精神病,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
只要她再长大一点,上了大学,距离她远一点,她就不会再打她了。
魏莲只是病了,她穷怕了,被人伤的太重了才会这样。
真雾,你要原谅她。
但是真可恨啊,好人成佛要九九八十一难,坏人只要放下屠刀就可以了。
多简单。
第二天真雾去上学的时候,班主任特意往她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陈瑶捅她的胳膊:“班主任去你家和你妈妈说什么了,我看他好像很失望似的,你这么酷,想必你妈妈是不会说你什么的,班主任脸色发青,一定是气的。”
真雾说:“他告诉我妈,我是f班扛把子。”
“噗!”陈瑶实在忍不住:“噗哈哈哈……”
“陈瑶!!!”班主任可是一直盯着真雾的方向,作为同桌的陈瑶也在视线之内:“课堂上就这么搞笑吗?我讲的内容到底哪里像段子小品,让你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