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衣青年也这么做了。
黑衣男子喉头冒血的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白衣青年整个人压力顿消之下也只撑不住跪倒在地。
他抬头看了眼那小女娃,对方当真是聪明得紧,只是这会儿他已经没有余力赞赏了。
四人相继扑街,祝央这才站了起来。
黑衣男子动作粗暴,她小孩儿皮肤细嫩,脖子上都出现红痕了。
刚才逃走的小鬼们估计去喊人了,祝央便先一步将几人身上能用得着的东西搜了出来。
展瑶作为穿越女,虽然一开始壮志满满,可隔着文字意意淫到底不可能理解真正的残酷。
一个普通女孩儿面前陡然出现三具尸体,若说前面两个还算全尸没多惨烈,后面这个喉咙上碗口大,还在冒血的豁口正对这她。
这让展瑶下意识的发出一阵尖叫:“啊————”
祝央耸了耸肩,看吧!这年头真没什么是容易的。
她动作飞快,三两下就吧三具尸体身上能搜刮的东西全搜刮了,就连白衣青年也没有放过。
展瑶本来还沉浸在恐惧中,见状整个人都懵了:“你,你干什么?”
祝央道:“那还用问?我救了这人一命,他得给报酬。”
可你分明是明抢,展瑶心道,然后反应过来不对。
这是女主角的人设吗?还有刚刚那人,虽然是白衣青年杀的,但要说促成这一切,完全是央姐儿的功劳吧?
她,也是穿越者?那她知不知道自己穿的是谁?接下来又将面临什么命运?自己的计划还能成功吗?不会还是得按照原着轨迹去魔门吧?
不不,不要自己吓自己,就算她是穿越者,自己就该认命吗?大不了是道路曲折一些。
而且看着家伙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剧情的,如果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对待自己进入仙门的关键之人。
白衣青年虽然自己修为不济,但却是玄云宗某长老的爱孙,在宗门地位超凡,否则这个村子被血洗后,那些正派宗门也不会因为信物将她带回去。
要知道像这种孤儿多了,真以为修真宗门是孤儿收容所吗?如果不是修为高深之辈,或者有专门的法器,外派的子弟几个能一眼看出小孩儿的资质?
见祝央已经将白衣青年的乾坤袋翻了出来,展瑶立马半是试探半是争取道:“他,他还没死,身上的伤怎么办?”
“我管他?扒光衣服扔村口吧。”祝央摆弄对方的乾坤袋,好在不是什么需要神魂认准的玩意儿。
她很快就将手伸了进去,宝物银钱之类的就别想了,她这会儿就是有打劫的心,也没那实力。
不过没让他失望,果然在里面摸到了一本书,是修真界练气的入门之法。
这玩意儿跟人间教学启蒙用的三字经一样,并不稀奇,真正要命的典籍肯定不会是以书籍的形式带在身上。
估计是修行之初长辈赠与之物,所以随身带着,对于青年或许只是纪念之物,但对于祝央这会儿却正好。
祝央看了眼偷渡者妹子,对方对于自己不予施救的说法眼含窃喜,看来这就是关键了。
是施救后会让这白衣青年予以众筹还是带回宗门?看对方那样,即便是正派阵营,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善良。
祝央猜这只是某个重要的契机,多半不可能实时兑现好处。
她自然不可能浪费时间等待,迅速的记下典籍上的内容,以祝央现在强大的精神力,要在短时间内记住一本薄薄的书不难,即便这里面的内容她一时间无法完全理解。
记完之后她才将典籍原样放回去,见偷渡者妹子准备将人带回去,笑嘻嘻道:“你爹娘让你带人回去吗?”
展瑶一僵,妈的只顾着抢女主机缘,忽略了实际情况。
原女主一群小孩儿,即便施救一个人,怎么可能单独作为?肯定少不了家里人的帮忙。
展瑶来这里不久,但她知道自己‘家’什么个德行,以她娘的精明小气,肯浪费口粮收留人就有鬼了。
但相反原女主央姐儿家则乐于助人得多,一家子又宠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果然担心央姐儿的她爹妈最先过来,见有人还没死便要将人往自家挪。
展瑶倒是想劝自己爹妈收留人,可话才起头就被扇了一巴掌,骂她自家还吃不饱还有那功夫救治人。
展瑶只觉得这便宜爹妈肩膀上那玩意儿怕不是猪脑袋,看看人家身上的穿着,治好了能少得了好处吗?
她倒是想劝,可无奈没半分话语权。
其实倒不是只有她能想到这点,可白衣青年一副重伤不治的样子,抬回去别治不好死自己家里才是祸害,小老百姓对仙人的敬畏使他们顾虑重重。
展瑶这才发现,原来机缘也不是自己想捡就能捡的,这个认知让她整个人危机感大增。
之后白衣青年养伤的日子,展瑶便见天的往祝央家跑,时刻床前伺候,祝央恍惚都以为这是她家。
不过对方乐意干活儿,祝央也随她,她自个儿还忙不过来呢。
祝央将那本练气之法默写出来细心研读,试着理解梳理其意,好在她虽然没有修炼过,但缴获万毒老祖的秘笈无数,跟手下的妖精了解过其中原理。
细细摸索过来,好歹能够吃透,但她没急着炼,因为不确定剧情的惯性留给她的时间有多少。
也不知道下一步处于什么立场,不好轻举妄动。
很快白衣青年身体康复,对于救命恩人的两个小女孩儿或多或少得聊表谢意。
于是将自己乾坤袋里的一对玉佩赠与两人便要告辞,祝央看了眼这玉,老实说成色一般。
当然这个一般是祝央根据对方的身份推测的,估计就是顺手揣身上可泡妞儿可换做银钱使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