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看看谁惹的祸,今儿要翻天了是吧?”说着就泼辣的冲里面吼道:“里面的兔崽子,要找找吴越去,咱这儿跟他没关系。”
“咱只是亲戚,又不是他爹妈,凭什么帮他赔钱?”
其实从学校出来的学生买东西的讨论中,两口子也知道学校这是出了大事了,好像是死了人,还不止一个。
这会儿那疯子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怀里话外全再说吴越耍的坏招。
他大伯一家对这个是半信半疑的,毕竟他们弟弟还有那小三当初实在死得凄惨,尸体他们是看过的,至今都还有阴影。
不过吴越嘛,他们从对方一个小孩儿就开始养,虽然不喜他的阴沉,也觉得他邪门,但受制于自己这么多年的人,让人陡然产生畏惧感,其实是挺难的事。
不过在听到诅咒什么的,心里还是有些打鼓,并庆幸早早的将吴越撵出去自己住。
现在这疯子一看就神智不正常,索性这会儿没砍到什么人,但店门口看热闹的围了一大圈,怎么都轰不走,这么不吉利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警察呢?怎么还没来?”吴越大伯烦躁的问。
“说是在路上了。”
“还在路上?半个小时前就在路上了,光脚跑过来都该到了,继续打电话。”
然而如果事后清算,市里任何警局都不会有他们的来电记录。
见警察迟迟不来,里面的人还在发疯,他听了吴越大伯两口子的辩解,嘿嘿冷笑道:“没关系?你当我傻啊,他从小跟着你们,不找你们找谁?”
“我他妈养个孤儿还养出错来了?”吴越大伯吼道。
周围听了一阵哗然,都是街坊邻居的,闻言便窃窃私语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啊,吴越他爸妈去了房子你们住,店你们开,怎么养他还成养累赘了?”
“平时吴越也没少来店里帮忙吧?比你们请的正式员工都干得多,就是他啥都没有,也不算白吃白喝啊。”
“对对,很小以前就开始帮忙了,十岁的样子吧?那时候这家店还不是快餐店呢。”
“他伯母说得好听,对家里两个孩子都一样,都当亲生的,可吴越平时穿的是啥?猛子平时穿的是啥?”
“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人住外面,还非说是人家犟的,说人叛逆期到了,不想跟家里一起住。”
“哟~~,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叛逆期叛逆到搬出去,每天还乖乖来店里帮忙的。”
“干活稍微慢点都呼来喝去的,平时不好说,人家一家子的事外人不好掺和,可这会儿孩子摊上事了,这两口子一副甩稀泥的样子。”
“瞧他大伯说的那话,可见是口蜜腹剑的。”
两口子被说得脸色涨红,多年的老街坊了,谁不知道谁?很多事大家心照不宣,只是不说而已。
但今天就实在过分了,于是周围忍不住议论起来。
两口子正要争辩些什么,就看到那疯子突然机灵起来,开始砍收银机,想要从里面抢钱。
这要是平时也就算了,毕竟现在大多数客人都是手机支付,收银机平时除了一两百的零钱储备,没有多的钱。
可今天正是结货款的日子,晚一点供货商会过来收钱,好几万块钱在里面呢。
两口子立马急了:“唉唉!你要干什么?”
说着也顾不上对方手里拿了刀,顿时冲了进去。
不过还算聪明知道顺手抄起一把椅子,不会傻乎乎的正满对上人家的菜刀,用椅子勾住那混混的头,生生把他从收银台给扯了出来。
两口子这才松口气,毕竟两个成年人,其实在体力上是占优势的。
那混混受制,手里的菜刀乱挥,吴越大伯母抄起一根拖把,连抽他胳膊好几下,总算是把菜刀打开了。
他大伯见状扔开凳子,想要迅速将人制住,不过混混这会儿精神癫狂,见菜刀没了,竟然更加疯狂。
眼睛里血丝一片,狰狞着脸跟吴越大伯对掐起来,他一个高中生其实体格无法跟吴越大伯这种大汉想比。
可那副发起疯来不顾一切的劲头确实吓人,吴越大伯久久制不住他,见对方又要往厨房里跑,怕他又进去拿刀,顿时急了。
于是在对方将要进厨房的时候,狠狠的关了下厨房的沉重金属门,想把他夹住拖住他。
吴越大伯心里着急,手上动作自然不轻,可以说是全力的。
要说这门虽然笨重,吴越大伯这么使力,如果是一只手掌伸过去,恐怕夹骨折都可能。
但人体的受力面积和抗压程度自然不是脆弱的手掌可比的,按理说,即便对方不会好受,但最多也就是被打一棍子的程度,或许还不如,毕竟受力面积有些广了。
可就是这么巧,吴越大伯压门的时候,对方整个人身体已经迈进厨房,唯独剩一个脑袋在拉扯中趔趄了一下往后仰。
然后那门缝就狠狠的夹在对方脖子上,那脖子也是脆,就跟一块肉饼被筷子一夹为二一样,有个圆形的球状物体掉下来,还颇有弹性的在大厅抛了几下又滚了几米才止住势头。
“啊————”周围响起凄惶的尖叫:“出人命啦!!!”
刚才还围着看热闹的,这会让顿时散去一大办,即便一些胆子大点的,也不敢靠这么近了。
吴越大伯打开门,看见那具已经没了头颅的尸体栽倒下去,磕在他的灶台,然后缓缓的滑下来,血液流了一地,很快厨房地面上就是一大滩刺眼的红。
回过头,看到他老婆这会儿已经面无人色,嘴唇惨白得跟上了漆一样。
她颤抖着牙齿道:“死,死人了,死人了。”
接着疯了一样冲出来,对着外面已经散开的人群吼道:“不关我们的事啊,你们也看见了,是那小崽子自己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