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师妹顿时惊呼:“这话哪儿说得?逍遥门避世三十年,何德何能与天家还有万毒老祖并列?”
祝央似笑非笑:“云师妹今年多大了?”
云师妹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到这儿,但还是回答道:“十九。”
“十九岁,现在最后剩下的十位天师不提,就说一开始入选的五十几人,在我看来,云师妹的实力在五十人内也算中上游。”
“不说云师妹,就连被我关起来那仨货,单打独斗可能有点悬,但三人一起,随便把天师榜前五十中的人拉一两个下马还是可以的。”
“郦师兄就更不用说了,这就是逍遥门。”
“我之前在外游山玩水,碰到过几个道士,有两个年轻小孩儿,和你们差不多的年纪,修为甚至不能和那仨家伙比,但在整个玄门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你们当全天下的修炼奇才都被逍遥子承包了吗?一个不出世的宗门,捡天才一捡一个准,随便收个孤儿,培养个十几年,竟拉出来最次的实力都堪比人家宗门长老。”
“就算逍遥门曾经家业大,可人家宗门难道就不是拼命的在天才小辈身上倾泻资源吗?”
“逍遥门是建在矿山里才这么豪阔的吧?你当大伙儿的修为怎么来的?逍遥子不让你们和外界接触,你们也没想过打听别人的修行资源吧?”
“我观郦师兄当初看到灵云晶制成的避毒珠,脸上毫无异色,云师妹也是一样的,但你们注意其他人没有?”
“一宗之主可都对那玩意儿动容,甚至能一改态度,闯这个毒窟,为什么?还不是穷的。”
她一番话,说得两个单纯不问世事的人眼睛大睁,终于明白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那种落差感,逍遥门弟子虽然骄傲,但在选拔中确实有种天下英才不过尔尔的感觉。
但当时他们给自己找的理由是整个宗门避世修行,方才摒弃杂念有所大成,其他人置身俗世,难免被外物堪扰。
可话又说回来,逍遥门总是弟子都天赋不凡,但也不至于天下钟灵毓秀之辈全都在他们门内。
被祝央点出来,他们方才察觉到关键的地方。
这时候李宣弱弱的举了举手:“我之前跟那三个道士聊得不错,也问了不少私人的问题。”
“玄天宗算是一流门派了吧?昨天晚上你们打坐之前吃那种丹药,据他们说一个月才一颗呢,还是内门精英弟子才有。”
而他们——
尤其郦师兄和‘祝央’这种精英弟子的话,简直是当糖豆磕。
所以才有了直接与天下能人竞争国师的实力。
不过他们这样的内门弟子,大概都是不通俗物的,整个宗门有多少块灵田都不知道,自然不可能明白逍遥门暗地里的经营。
郦师兄和云师妹心绪动摇,但祝央也点到而止,这些并不能直接证明她得出的结论。
就算可以证明,宗门十几年的感情,师尊的养育之恩,岂是愿意接受的?
祝央也不指望什么,说这些只是替后续收烂摊子的时候铺设,以及好让他们遇到事情的时候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盲目相信什么。
如果做不到这点,那也没救了。
四人此时已经进入丛林,这些地方一般人是不敢进来的,这里是万毒老祖的地盘,凡人打猎是不允许的。
都不需要把手,单是蚊虫毒物都能让人进来一个死一个。
祝央给李宣喷了游戏里买来的驱虫药,问他:“真不躲回灵兽袋去?”
李宣摇头:“不回去,不管结果如何,也是我自个儿选的。”
祝央知道他的意思,即便最后因为畏惧退缩了,那么就放得彻底,不给自己留一点念想。
一行人穿过丛林,大概有二十多公里,期间无数蛇虫避开他们,不过这个行进速度也快,李宣没让他们照顾他,倒也跟得上,看得出这小子平时有锻炼体魄,不是他爹那种弱书生。
穿过这边丛林,便发现一个巨大的湖泊,颜色和漂亮,是奶昔一样的粉红色。
祝央立马就拿出手机让李宣替她拍照,李宣嘴角直抽:“你脑残吧喂!这是个毒湖,当年万毒老祖和老国师打架的时候发大招污染的。你真当这里是网红打卡圣地呢?”
说着顺手从地上掰了一个笋子扔进去,果然入湖就是一阵腐蚀反应,瞬间那玩意儿渣渣都不剩。
祝央笑眯眯的还是把手机往他面前递:“敢拍得不漂亮,就抽你哦。”
李宣能怎么办?还不是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最后弄得云师妹也少女心起,然后换拍立得给她拍了几张,被她宝贝一样的收好。
郦师兄只觉得祝央这人现在在敏锐和不靠谱中间反复横跳,便无奈道:“你确定咱们真的先去会会?不等其他人?”
祝央摆摆手:“拖后腿的人来再多也没用个,而且他们目标大,有他们在,咱们这么快赶来的一波倒是容易被忽略。”
她竞争国师就是图名,这份名声和十多人平摊自然是不乐意的,再者万毒老祖的东西她也得先挑。
虽说对方实力不明,说实话祝央也不敢保证过去是不是自己被吊打,但她自有保命的手段。
打不过大不了就带着人跑,如果真的能在恐怖的对手中年求得突破,那自然就更好了。
祝央拍完照,手里便出现了一把弹珠,她将这些弹珠放进湖里——
“万都老祖洞府门口就是这儿,不过自从老国师与之一战后,这里便成了毒湖,常人不敢下去,只能在外面骂战让他出来。”
当然既然老国师都没法啃下,自然也就没人敢来骂战。
这湖泊虽然腐蚀性霸道,不过在万毒老祖的毒素中不过尔尔,祝央还是又办法应付的。
她选的蟑螂宝宝们都是吞噬过毒皮人的变异蟑螂,一般毒压根不怕。
祝央操控着他们在水下逡巡,没多时便确定了方位。
见郦师兄好奇,祝央突然想到什么,对他道:“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