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又问:“你是秀秀还是金发?”
这姑娘便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盖头,和王嫂还有两兄弟相似的眉目,也就十五岁的年纪,却遭遇父亲的贩卖,被活生生献祭。
这时秀秀手里多了个竹蜻蜓,就是祝央扔坟场那只。
她道:“谢谢你,还有大丫,她让我像你们道歉来着,我们做了鬼新娘,受制于菩萨,干了很多坏事,害死不少人。”
“那不是我们愿意的。”
祝央早对此有所猜测,每娶一个新娘,那鬼菩萨就相当于多一分力驱使,这才越来越强。
她摆摆手表示不要在意,又道:“你就这么回去,不会被怀疑吧?”
秀秀没说话,想也是不可能的,就算不被怀疑,以菩萨的瑕疵必报,又因重伤脾气狰狞,她出来一趟轻飘飘的又回去,肯定也讨不了好。
祝央点点头:“也是,那蛤蟆精自己没讨到好,看你好好的回去肯定嫉妒,算了,与其受它折磨,还是我来吧。”
等等!你来干什么?
秀秀还没反应过来,兜头就是一拳捣在她脸上,然后自己就被抓住头发狠狠的暴打了一顿。
秀秀都是懵的,她是一伙儿的对吧?可为什么她在挨揍?
等到最后,秀秀脸也肿了,头发也乱了,衣服被扯得稀稀拉拉,倒在地上捂着脸抽抽噎噎的哭。
祝央顺手掰了根竹签掉进嘴里,做事后烟状。
上前拍了拍她安慰道:“放心,会对你负责的,你这顿打不会白挨,啊!”
秀秀哭道:“你会让我打回来?”
“哦那倒不会,到时候鬼菩萨多让你捅几刀啰!”
秀秀嘤嘤嘤的哭着跑走了,倒真的像足了一副被鬼菩萨派出来找茬,结果被修理一顿败逃的。
祝央早上醒过来,鳄鱼心难得有点愧疚。
下楼见两个小孩儿吃饭的时候,便从冰箱里又拿了好几盒冰激凌给他们——
“一会儿上学的时候带给你们姐姐吃。”
小孩儿不明所以,不过自然不会不乐意。
吃完早饭王嫂又出去干活,祝央又带着人村霸一样到处游手好闲。
先是去河边交代给水鬼,说是这几天有可能有东西送上门,让他注意查收,替她在第一时间收好。
那水鬼既然已经承诺不做咸鱼水鬼,将目标立志于成为这里的鱼塘主,自然是要把老大交代的话好好记住的。
几个玩家又听这水鬼拍了好一通马屁,这才腻得慌的离开了河边。
经过那颗榕树的时候,果然,昨天被付圆丢到他们住那家米缸里的佛头,又给送了回来。
这村的人虚伪的虔诚让众人都觉得好笑,与其说他们是狂热迷信鬼菩萨,不如说是狂热的迷信自己的贪婪懦弱还有妄图不劳而获吧?
付圆还呸道:“那俩老家伙是晚上鬼鬼祟祟出去的,我听到动静,还故意起来装作上厕所,问他们抱着一团东西干什么去呢。”
“他们差点吓死哈哈哈……”
自从知道他们住那家,曾经把自己的女儿活生生献祭,完后尸体还放米缸里,就跟家里死了只鸡鸭一样,悠哉有余的先随便扔一个地方,第二天有空再去埋。
一想到这个,两个女生就对那家人脊背生寒,当然村里这样的人家多了。
女儿什么都不是,是献祭的祭品,和祭台上的鸡鸭牛羊一样,或者是留着给弟弟上学或者娶媳妇的备用商品,就跟山上养的羊一样,到了需要的时候,卖掉了事。
付圆昨天还挺怕,今天却感觉刺激,还问祝央:“咱们还把佛头往谁家扔啊?”
祝央耸耸肩:“随你咯,晚上随便扔谁家院子吧,别被发现就行。”
把这村子搅得人心惶惶,搅的信仰动摇,虽不见得有用,但举手之劳而已,乐子还是不介意多一点的。
几人晃荡着来到了祠堂附近,居然发现这会儿好几个一桶一桶的提了一些东西进去,老远就能闻到那腥臭味。
不用章欣的灵鼻子,众人也都分辨得出是鸡鸭猪等等动物的内脏。
祝央想到昨晚秀秀给她看的菩萨的真身,咧嘴一笑走了过去。
对着正在慌忙催促的村长道:“这是在干嘛呀?为什么把秽物抬菩萨面前?合着祠堂是你们的下水场呢,是想熏活菩萨和你们列祖列宗?”
村长看到她脸色一变,不过到底老奸巨猾,眼珠一转便是借口——
“不是你交代要热闹?那鸡鸭猪羊难道得等当天吃当天宰剖?你当时办一场宴席要花多久准备?去去去!没见忙着吗?别裹乱。”
祝央居然也不纠缠,道了句:“那就好好准备!”
便摇摇摆摆的带着人离开了这边,村长见他们走远才松了口气。
而祝央却一回到王嫂家,就让把家里的盐搜刮出来,又让另外几人分别去偷他们住宿那两家的盐。
能搞到多少是多少。
章欣见状问她要干嘛,祝央笑了笑:“不干嘛,就是好像用盐浇癞蛤蟆挺刺激,尤其是受了伤的癞蛤蟆。”
接着过了好久,等祠堂那边忙完,人都离开,村子也离开各自去干家里的活,才由两个男生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