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反应过来自己太无礼,便讪讪的松开手,但还是急切的看着祝央。
祝央点点头:“嗯,人头,大黄狗的身体,哦对了,先前还梦到过一个没脸的长发女鬼。”
谁知说完王姐就疯狂的笑了起来,那是真的手舞足蹈宛若疯癫的样子。
“哈哈哈……,我就知道秀秀在天之灵,你个狗东西变成鬼也别想有全尸,人头狗哈哈哈人头狗,正和你个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家伙。”
“哎呀无脸鬼啊无脸鬼,不要脸的鬼自然就是无脸鬼,报应啊报应,秀秀你看到了吗?你高兴不?”
众人被王嫂突然换了个人的样子吓了一跳,王嫂却自顾自的乐了大半天,这才坐了下来。
祝央摊了摊手:“所以呢?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王嫂擦了擦眼角的笑泪,乐呵呵道:“哦没什么,就是那两个贱人合起伙来想害我女儿换好日子,结果一个两个都遭了报应。”
“我跟你们讲啊,那畜生死在村口的磨盘里,整个人呐,就跟绞豆子一样,全绞成了肉酱,骨头都磨碎了,顺着沟槽流到地上。还剩一个头在磨盘上立着。”
“等发现的时候,村里几只黄狗已经吃了好多肉了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吊死在树上,就是那颗榕树,脸上的皮都被剥干净了,可不就变成鬼都没脸吗?”
王嫂说得高兴,仿佛夙愿得尝:“哎呀~,我就盼着啊,那两个贱人生生世世彼此不分呐,可怜了我的秀秀——”
说着刚还大乐的王嫂呜呜的哭了起来,这番疯疯癫癫的大喜大悲,饶是祝央也没有料到。
不过基本已经可以破案了,再通过王嫂一些只言片语。
无非是当初她老公包养女人嚣张的带回来让原配伺候,王姐为了三个孩子也不得不忍。
可过不久,那三年一次的倒霉事落到了她家女儿头上,老公的厂子也出了问题。
王嫂本来想偷偷放女儿跑,可那男的既不在乎孩子又把生意起死回生的希望放在‘菩萨’上,认为自家只要心诚,自然化险为夷——
毕竟村子里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于是就亲自和小三一起带着村民,把都快跑出去的女儿抓了回来。
岂料女儿死后,男人的厂子立马出现起色,只不过男人和小三还没乐两天,便双双死于非命,并且是极其残忍的方式。
凶手至今不明,不过也让人很是人心惶惶一阵,以为是女孩儿出逃惹怒菩萨,所以对于不顾整个村子的王嫂,大家也是从此没啥好脸。
王嫂恨毒了那两个贱人,村民,还有所谓的菩萨,可还得带着两个儿子在这里讨生活,所以再怎么也得保守秘密,成为了沉默的帮凶。
可现在她心绪大喜大悲之下,疯疯癫癫的竟然也让祝央把该知道的差不多都套出来了。
其他几个玩家心惊胆战的看着祝央在危险话题边缘试探,欺负人家这会儿脑子不清楚。
但也托她的福,现在大伙儿的处境基本上都已经明了了。
突然祝央问了一句:“除了村里的女孩儿,还有别的女孩儿在这里嫁过人吗?”
王嫂又哭又笑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惊恐的看着祝央他们。
立马站了起来:“对对,你们走,你们快走,今年的人选该出来了,怪不得那老狗带着你们去祠堂,你们走,走!”
“嚯~~”祝央恍然大悟,随即冷笑一声,身体却纹丝不动。
王嫂见撵不走他们,都快哭了,祝央还突然来了兴致道:“对了,刚刚那癞头三不是说要被吊起来抽一顿吗?咱去观瞻观瞻呗!”
又对王嫂道:“一会儿赔钱的时候我帮你要,保证让他家以后穷得只能穿一条裤子。”
王姐是真想抽这傻棒槌的闺女。
下午一行人就真的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榕树前,果然这里的规矩还是说到做到的。
那癞头已经被吊起来了,现在大家伙儿都吃完午饭,该来的都来了。
祝央冷眼数了一圈,这个村子看着房子稀稀拉拉,但因为村子实在大,人居然不少,光来这儿的就有好几百号。
玩家一旦和邪神对上,说不定最难缠的反倒不是邪神本身,而是这些作为打手的村民。
浩浩荡荡这么多人围观了一场鞭刑,癞头三被抽得嗷嗷惨叫,他家老娘坐在地下拍腿大哭,边骂边哭。
这还不打紧,祝央还伤口撒盐的来管她要钱。
她直接叫来了村长,仗着这老狗现在稳住他们的打算,可劲的敲诈,最后替王姐抠了三千块赔偿过来。
这钱在外面还不够祝央买一双鞋,不过却相当于癞头一家现在能拿出来的大半家当了。
癞头娘倒是不想给,但也得看心里有鬼的部分知道实情的村民答不答应。
因下午看了场热闹,王嫂也没出去干活,拿到钱回家也该准备晚饭了。
祝央见两个小孩儿以前中午带的饭就玉米饼子和咸菜,听他们说有时候是红薯或者煮玉米,总之来来去去都是这些。
昨天便在集市上一人买了个饭盒,一蓝一灰的塑料饭盒,明天他们又要开始上学了,晚餐做好之后,王姐便满满的给他们盛了两份丰盛的便当。
两层的盒子,一层是饭,一层是菜,菜是晚上做的红烧鸡翅,莲白盐煎肉,还有鱼香茄子和尖椒鸡丁。
两个小孩儿从没带过这么丰盛漂亮的午餐去学校,稀奇得不得了,吃晚饭的时候都扒这饭盒不放,睡觉之前又小心的放冰箱里,慎重的祝央都以为那盒子跟鸡蛋壳一样脆。
到了晚上,王姐还想劝他们,祝央打了个呵欠就自顾自回去睡觉。
昨晚扔了一张被子过后,王嫂早上把她新被子的被套拆下来洗了,大太阳底下一上午就晾干了。
祝央晚上盖着一股好闻的皂角味,这让她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