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觉得有什么东西被不断的挑了出来,他甚至感觉有风吹进自己的喉管里,但他仍然没死,甚至没有昏迷,难忍的疼痛和折磨仿佛永世不尽。
最后他听到自己头顶上传来一声小孩儿的轻笑
男人往上翻了翻眼皮,就被眼前的景象骇得说不出话了,尽管他早已没了说话的功能。
他在家经常打老婆,自然也不会放过他儿子。
小孩对他来说根本是脆弱得不值一提的存在,随手就可打骂,所以他从未想过。每天会有一个三岁小孩,让他这么恐惧。
小孩脸若金纸,死前的伤口还在,三岁大的一个孩子,看着却要比那些死胎还要来得吓人。
她咯咯咯咯的笑着,笑声纯洁又清脆,如同生前一般,但在这场景之下,却比那阴森的诡笑还来骇人。
就好像父母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她在旁边被逗乐一样,拍手大笑。
时不时的小手在他身上拍两下,所经之处。便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小孩手印。
那手印就像铁烙烙在身上一样。顿时让人感觉到焦炙难耐的疼痛。
男人痛得像卷缩的泥鳅,一个成年人身体疯狂扭动的场景滑稽又邪门。
崔小姐有些要晕了,但一想到人家原本这个时间该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晚餐看电视,就完全不觉得这骇人的画面有多过分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被一家三口折磨得看不出人形。
整个腹腔现在里面空空如也,连接脑袋和身子的脖子也只剩下了骨头,身上也布满了焦黑的小手印。
祝央这才上去,对报完灭门之仇已然恢复生前模样的一家三口挥挥手:“行了,麻烦了,心愿已了能投胎就去投胎吧。”
还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道:“小孩子不要乱碰东西,被蠢货传染变傻了怎么办??”
小女孩一听,脸上还真闪过一丝恐慌,被她妈妈笑着摸了摸头。
朱家一家人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冲他们弯腰鞠了一躬,随即身影变淡慢慢消失。
此时地上那男人直接放恐怖片做特效都能省下一大笔道具费的,但他的眼睛仍在乱转,虽然充满了吓破胆的惊惧,但仍然还活着。
祝央兴味的笑了笑:“居然这都没死?”
肯定不会是他有不死之身,吴越用那本书诅咒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情况,之前那三个人可是已经死得透透的。
她猜测可能是因为这男人就是别墅里的主要鬼怪npc之一,所以要么不到索魂夜不会真正被杀死,要么是除了剧本上死在邱老师和小明手里之外,别人都无法真正在他作为人的时候杀死他。
那如果邱老师的丈夫是这么个情况,同理也就说明被女鬼小姐拉进水泥墙里糊住的房东也是同样的情况啰?
这么一琢磨还有点怪渗人的,他们现在每天洗脸那家伙还在墙里看着?祝央毫无诚意的心想。
但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朱老师一家是大仇得报了,这样一来摊子却是得他们收拾的,虽然明晚过去后只要活着就能脱离游戏,但尸体放在这儿始终是个隐患。
更何况还是具活着的尸体,吓坏人或者在外面作妖多不好?
于是祝央便道“也不能就这么把他摆在这儿,目标太大了,还是想办法带走吧。”
这话听着稀松品尝,但稍微一品品便颇有些毛骨悚然了。
又是目标太大,又是想办法运走,那怎么运?答案显而易见。
周围除了陆辛还是那副背景板的哑巴打手模样,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的,这男的自以为杀了人就敢跟祝央叫板,看看人家,这比起来,不是杀人狂魔胜似杀人狂魔的凶残,你个瘪三就别拿恶意在大魔王面前班门弄斧了。
李立和汪蓓都知道她是新人,都不知道这么凶残的性子现实中是怎么养出来的。
这时候邱老师却颤颤巍巍的举了举手:“我,让我也帮点忙吧。”
众人回头,就见她表情有些奇怪,是那种悲哀绝望的恍惚。这有点奇怪,因为刚刚即便朱老师一家报仇的时候,她还不是这样的。
然后众人就看到她手里多了一个黑色手提包——
“这是汪小姐抓到他的时候他随身带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逃命带的随身行李,可刚刚打开却不是这样的。”
那个包被扔到桌上,包口已经打开,里面是好几捆绳子和一些看着就不像去干好事的刀具工具。
邱老师又从包的一侧抽了一个小本子出来,翻看给他们看。
本子上面画了一个简易图。
虽然仅仅是几个平面侧面还有连接线,但邱老师一眼就看出来,是她们租那个房间的外墙。
而上面画着的,正是怎么可以通过绳子和工具翻进来路线图。
别墅里有祝央他们,男人不敢光明正大进来,只得另觅他法,而他要进去干什么。
看着这一包的工具,尖刀,砍刀,锯子,应有尽有,答案呼之欲出。
邱老师脸上流下了泪水:“是我,都是我的错,我当初瞎了眼,才找到这么个畜生,不但带累自己,还连累了朱老师一家。”
“这个畜生已经不是人了,他连自己的孩子都要杀。可笑我竟然还报着侥幸,以为离开他时间一长什么事也就过去了。”
邱老师此刻眼神变得冰冷,表情麻木,她直接从那包里拿出那些工具。
那些本该在剧情里男人用在她和儿子身上的凶器,脸上闪过一丝狠戾和决绝:“你不是想让我和我儿子死吗?抱歉,我们娘儿俩不奉陪。”
“黄泉路上,还是你一个自己过奈何桥吧。”
说着邱老师拿着刀,慢慢的走了过去,在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
这个他打了好几年从未还过手,这个他压根没想过能对他做出什么威胁事,只要他想,对她做什么都手到擒来的妻子,扬起了手里的刀,冲着他一刀就是猛的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