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和那跟踪狂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崔小姐,不由得同时心想果然最毒妇人心。
谁知邱老师却点头应道:“有有!昨天才买的拌饭酱,我去给这位小兄弟拿点。”
说完就飞快跑上楼了。
进门看到儿子正乖乖待在房间里写作业,桌上堆满了精致的零食,全是汪蓓塞给他的。
不过自从爹妈出门后他就心不在焉,零食没动,作业也写不进去,这会儿看到妈妈回来了,高兴的扑了上了。
邱老师自从刚刚在天桥看到了那男人懦弱的丑态,还有那一声声的‘离婚“,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被打破了。
原来被打的时候那种无法撼动的绝望只是错觉,在别人面前,甚至唾沫都吐到他脸上了都不敢还手,他原来并不是那么不可战胜,他的本质原来这么懦弱猥琐,为什么她和这人同床共枕八年却今天才看清楚?
原来也不是全世界都把想要把想要离婚的她当做大逆不道的神经病来看,自己原来一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所困。像祝小姐说的,只好不断找借口把自己的处境催眠成舒适区。
邱老师摸了摸儿子的头:“明天起咱们就不跟爸爸住了好不好?”
她问得小心翼翼,却亲眼看见儿子的眼睛一点一点增加了神采,比生日收到礼物还高兴。
邱老师心里一酸,再抱住儿子,自己是有多蠢,才会现在才想过味来。
又拿了酱下楼,不过没让儿子跟着,这些事少儿不宜。
也许是今晚太过兴奋,再加上对狗男人的迁怒,她这会儿也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当然和她心情有着差不多扭曲快意的崔小姐,这会儿也差不多。
这栋某种意义上虽然还没变成鬼屋,但人性的丑恶已经在这里交织出一片暗无天日的房子。
在祝央住进来,并且用笔记本打断那次稀松平常的暴力那刻,就仿佛照进了一道光。
最后那一箱子东西,除了什么塑料金属制物实在没办法的,全一件不漏的塞给那跟踪狂吃下去了。
等那家伙被放走的时候,整个人脚步都是没法站稳的,崔小姐这天晚上仿佛是将这家伙给自己带来的全部恶心给发泄了个透。
之后更是兴奋的对祝央连连道谢:“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傻逼就该来硬的,你跟他说他永远听不懂人话,骂他他也不痛不痒,倒不如什么话都不哔哔,就是干。”
崔小姐仿佛是开了窍:“我干脆包里随时备上辣椒水电击棍,他敢凑过来我就给他一下。”
“要他敢报警,呵不是到处都说咱俩情侣闹着玩吗?那情侣打打闹闹别人也管不着吧?”
“那傻逼这么胖,跑又跑不过我,只要不被抓上,我搞不死他。哦被抓到了也不是没辙,给他把蛋蛋都拧下来。”
才出于同情把人送出去的房东回来就听到这话,顿时裤裆一凉。
心有戚戚的偷偷看了眼祝央,这他妈是什么人呐。
木头人一样的邱老师出门一趟回来就不要男人了,单纯好欺的崔小姐也一下子这么心狠凶残。
屋里的女人有一个算一个,短短三四天都被这人教成了啥?
崔小姐因为房间被弄得恶心,今晚也不愿意在那里面睡,只要一想到那变态在她房间里待过,她就觉得住着恶心。
所以要求房东给她另外开了间房,之前那间她是不会住了,东西再慢慢搬过来,今晚先睡着。
房东本不想同意,不过见今天这阵仗,也知道自己惹众怒了,还是给了崔小姐新的房卡。
刺激了一晚上,等放松下来大伙儿也累了,便各自回房睡觉。
汪蓓他们本来还心情不好晚饭也没吃多少,结果两趟事接连下来把白天的沮丧忘到九霄云外,这会儿居然饿了。
便叫了两碗面条打算吃个夜宵,并让祝央和陆辛他们自己先睡。
祝央也有些累了,回房也没玩手机,洗漱过后倒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汪蓓什么时候吃完夜宵回来的都不知道,只是到了下半月,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
半梦半醒之间,祝央好像感觉到隔壁床的人起来,然后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她没在意,以为汪蓓面汤喝多了晚上起夜。结果没多久就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什么重物从楼梯上滚下去的声音。
祝央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连忙开灯,果然汪蓓床上是空的。
她大感不妙,随手抓了张披肩披身上就跑了出去,其他房间的门此时也开了,显然都听到了动静。
众人来到楼梯口,就看见汪蓓倒在楼梯下面,生死不知。
几人连忙下了楼,把汪蓓扶起来,人已经晕过去了,但鼻息还在,于是赶紧叫房东去开车送医院。
房东也怕出事,边开车边抱怨道:“这半夜三更的跑楼梯那边晃干甚啊?也不开灯,真摔出个好歹可不是我的责任啊。”
房东的车是辆二手面包车,位置倒是足,所以其他三人都上了车,邱老师和崔小姐他们明天上课的上课上班的上班便没让他们跟来,而这么大的动静,二楼高中生那个房间依旧毫无声息。
祝央听了这话,冷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听说您太太就是在楼梯意外摔死的呢,万一她冤魂不散,想拉人作陪呢?”
房东想到汪小姐摔倒的那个位置,顿时打了个激灵,炎炎夏季的晚上,这破车的空调制冷一直不好。
可这会儿车里做了这么多人,他却无端感到脊背一股寒气窜上来。
祝央这话虽然是胡乱猜测,倒也不算无的放矢。
昨晚女鬼就已经出来了,是失踪那女孩,房东太太的鬼魂想来也该登场了,再加上楼梯这傻子都能联想到的关键词。
二楼饮水机厕所洗手池都有,汪蓓半夜起来不管干什么都不用去楼梯那边晃悠,要说这两件事没关系,还真对不起这恐怖世界里的逻辑。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所幸没什么大碍,输了液后不久汪蓓也醒了过来。
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