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伤透了心的妇人果然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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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数日,许筠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周哥儿嫌弃笨,没友爱心的小哥哥怎么也不愿意带着妹妹玩。往往是这边答应了爹娘要照顾妹妹,要陪妹妹一起玩,转头便朝着妹妹扔下一句‘我不和笨蛋宝丫玩’便跑了个没影,气得许筠瑶直跳脚。
两辈子她还是头一回如此被人嫌弃,而如今嫌弃她的人还是一个小不点,真是气死淑妃娘娘了。
好在她还有‘秘密武器’,小唐大人不愿意陪她,可还有人,还有一只鬼非常乐意陪她。
这日她照样被周哥儿扔下,也不在意,寻了个清静阴凉之地唤出了言妩,与言妩一人一鬼练起了‘毽球’。
从哪里摔倒便从哪里爬起,她立誓要把毽球练好,有朝一日把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唐大人打趴下!
于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后衙某处,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将五彩斑斓的毽球朝着空无一人的对面踢去,然后那毽球又凭空地被踢了回来。
兴哥儿和耀哥儿兄弟俩是李氏刻意带来和三房和缓关系的,自从得知夫君唐柏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官位将不保,李氏便心急如焚,一遍遍地催他对唐松年说几句软话,好歹把官位保下来,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唐柏年却梗着脖子怎么也不肯。
一直以来都是王氏那对母子向他低头,从来便没有反过来的可能。
李氏无法,只能自己想法子,又不好做得太直白,故而每回寻理由到安平县衙时,都带上孩子掩饰。
周哥儿还记恨上回兴哥儿和耀哥儿放蛇吓自己,不爱跟小哥俩玩,连敷衍娘亲一句都不愿意,撒丫子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那对哥俩也不喜欢这个小堂弟,又是头一回来,瞧着什么都稀奇,四处转着跑着,教下人们追也追不上。
耀哥儿将厨子买回来的几只母鸡追得四处逃窜,又追上其中一只,掐着鸡脖子哈哈大笑,让不远处的厨子又气又急,却偏不能拿他怎样。
好在他的兴致来得快跑得也快,很快便扔开了那只老母鸡又跑开了。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一个环境清幽的地方,本是觉得无趣想要离开,忽见前方不远有个身着红衣裳的小身影,细一看,认出是那日那个凶丫头,手臂一凉,仿佛又感觉到那日死蛇抽打在手臂上的恐怖。
他抖了抖小身子,原本生出的想要教训那凶丫头的念头,这会儿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看着凶丫头捡起一个颜色好看的毽球,手一扬,毽球飞起,然后一脚踢去,毽球朝着对面飞了过去。
真是个又笨又凶的丫头,连个毽球都不会玩。他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下一刻,他的瞳孔缩了缩,小嘴张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那本应掉落地上的毽球竟是自己朝着那丫头飞了回来。
踢一脚,飞出来,自己飞回来了,那又一脚,如此几个来回,耀哥儿的脸色越来越白,眼睛瞪得溜圆,终于恐怖突破心里防线,“啊”的尖叫一声,抱头飞也似的跑了。
可怕,太可怕了,那不但是个凶丫头,还是一个鬼丫头!
许筠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了一跳,动作一顿,没有接住言妩踢回来的毽球。
她纳闷地望望耀哥儿慌不择路的身影。
是大房那个混账小子啊,做什么呢?
“瑶瑶,快点踢过来!”玩出了兴趣的言妩催促。
第29章
许筠瑶手中拿着毽球,若有所思地望望耀哥儿消失的方向,听到言妩的叫声,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那混账小子不会看到自己‘一个人’玩毽球了吧?
“瑶瑶快点,快点啊!”见她一直没有将毽球踢过来,言妩忍不住再次催促道。
许筠瑶收好毽球:“不玩了。”
她要回去看看,大房那混账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致方才叫得那般凄惨。
“啊……”言妩一脸失望,“为什么不玩了啊?我好不容易才踢得这么好。”
许筠瑶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
踢得好真是了不起啊!
言妩也不回长命锁里,而是跟在她的身后不停地念叨:“瑶瑶再玩会儿呗,熟能生巧,要多练练才能踢得好,才有机会赢过你那小哥哥,不叫他总是说你笨啊!”
许筠瑶只当没有听到。
言妩如同念经一般继续在她耳边唠叨:“再玩会儿呗再玩会儿呗,一个人多无聊啊,瑶瑶好不好,好不好嘛?最多我让让你,每回都假装没踢中几个球,好不好,好不好嘛?”
许筠瑶足下步伐越来越快了。
言妩不死心地跟上,还想再发挥一下念叨的功力,可一看外头越来越明媚的阳光,唯有不甘心地嘟囔几句,悻悻地回到了长命锁里头。
许筠瑶总算松了口气,看了看软绵绵肉乎乎的手脚,无奈地皱了皱鼻子。
却说李氏是想着从阮氏处入手,好让她出面帮忙向唐松年求个情,好歹把唐柏年花费了巨资得来的小小官位给保住。
她先是东拉西扯地闲话了一阵子家常,而后又打起了亲情牌,从兴哥儿与耀哥儿这对小兄弟虽然总爱吵吵闹闹,但吵闹过后没多久又欢欢喜喜地一处玩耍说起,引入了兄弟之间没有什么隔夜仇这个观点。
最后又说起自家老爷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明明最是重视唐松年这个弟弟,可就是总爱说些言不由衷的话,还硬是拉不下脸来说句软话,以致造成兄弟间的误会。
阮氏认真地听她滔滔不绝,也不插话,只是偶尔点头附和几声,但对她的来意或多或少也猜测到了几分。
她虽个是软心肠,可也会心疼自己的夫君,更加相信唐松年会懂分寸。加之对早前唐柏年对贺绍廷做的事心生不满,故而也只是听着,并不打算插手,也不愿插手。
李氏见她这副点头赞同的认真模样,以为她是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心中得意非常。
她就知道这个三弟妹最容易对付了,不但性子软,便连耳根子也是软的,从她这处入手真是既简单又有效,只要她吹吹枕头风,自家夫君的官职便能保住了。
“耀哥儿,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不进屋去?”王氏牵着周哥儿过来的时候,见耀哥儿呆呆地蹲在树底下一动也不动,一时惊讶地问。
哪知耀哥儿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是那副呆呆的模样。